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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青川很喜歡問天氣,常常是早上一醒來,被霍華年拉去洗漱後,她就會問:「寒枝,今天什麼天氣呀。」
每當這時,霍華年便會拉過她的手,簡單寫個「晴」或「陰」,有時是雨。
然後靳青川就會問:「是什麼樣的晴天(陰天)呢?」
這時霍華年就會不耐煩了,這個要寫很多字的,等姐姐一個個去理解也很麻煩,所以她總是敷衍地寫個「大晴天」或是「很陰」之類的。
可是靳青川她,好像依舊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每天都問,霍華年被問得鬱悶起來,小臉總是苦哈哈。她不明白為什麼姐姐這麼執著,反正無論天氣如何,青川都只能呆在家裡,問了有什麼用呢?不是沒事找事嗎?
直到有一次,霍華年望見靳青川坐在那面透明的落地窗前,伸手,仔細地去接那天的陽光,金色的暖陽灑落在女人俏美的面容裡,美好得如同一副傳世的名畫,可畫中美人的神情卻是惆悵,不過,這種惆悵在霍華年靠近她時,倏然消失了,青川朝著發出腳步聲的方向露出笑容:「寒枝,今天的陽光很溫暖呢,應該很燦爛吧?」
霍華年忽然就明白過來,青川之所以每次都問天氣,不是真的沒事找事,是因為她在努力地感受世上的一切。
她看不到啊。
霍華年看著她臉上纏著的紗布,忽然就覺得難過。
這之後,青川再問起天氣,霍華年的回答就不那麼簡單了,她開始絞盡腦汁地描繪,這天的天氣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有時候是萬裡無雲,一片蔚藍的。
有時候是雲層綿綿,陽光柔順的。
有時候是陰沉幽暗,風雨欲來的。
偶爾,是豆大的雨點傾盆地落下。
說來也奇怪,霍華年真的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她那時正值年少,少年人的眼睛,看世界總是飛速略過,帶著急躁的意味,從來不曾用心。直到為了給青川形容那些天氣,霍華年才開始真正地觀察起這個世界的天空,她每天要用那麼多的詞彙去跟青川描繪天空的模樣,可她也不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詞彙總是疲乏,為此還總是去網上搜尋。
在那之前,霍華年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她也有看天氣看一上午的那種耐心。
後來,她的目光不只侷限於天氣了。
她開始試著向只能看到黑色的女人描繪這個世上的、其他的一切美麗的東西。譬如庭院裡新開的花,譬如那株小枇杷樹新抽出的嫩芽,譬如偶然地落到簷角的燕子,和它剪刀似的尾羽。
有時候,她跟青川一起看電視,青川聽,她看,她也會促狹地逗青川「剛剛那個明星長得挺漂亮的」。
每當這時,青川就會別過頭,佯裝生氣地「注視著」她,非要她說是青川漂亮還是那個明星漂亮。
霍華年知道青川想要什麼答案,每一次,她都給。
「你漂亮。」
「你最漂亮。」
青川就會開心起來,朝她露出笑容,很輕柔,卻真的很美。
然後霍華年也會跟身邊的大美人一起笑。
她那時候不懂得什麼是愛情,只知道青川這個人的喜怒哀樂漸漸地影響到了她,她不覺得這有什麼,心想,畢竟是自己傾注了心血去照顧的人,青川早些好起來,她也才能抽身離去。
可要快點好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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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啾啾大家。
第二十章 親親
兩人的這種相處模式持續了很久,青川的白天是霍華年的,晚上則是秦寒枝的,秦寒枝只要不通宵,都會回來陪青川睡覺,因為青川睡覺喜歡抱人,或許一抱,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