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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子出來,歪斜了幾下,橫倒在路上,屎尿滿街,臭出老遠;不少人都被濺了身上,一時間有捂著鼻子罵的,有叫著要打殺那糞工的,有轉身改道的。那趕車的糞工見惹了禍嚇得大叫一聲扔了鞭子,踩著兩腳汙穢轉身就逃,眾人嫌她太髒太臭,就是想殺她都不願意靠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跑了。
這邊馬車前幾個侍衛不及閃躲,都被濺了一身,正捂著鼻子罵,車裡探出一個腦袋,也拿帕子捂著鼻子,問了幾句回身跟車裡人說了,又探頭出來命駕車的改道,前面弄髒的侍衛回府換了衣服再去賢宮等候。
馬車轉入小巷,後面的侍衛去了四個到前面開路;在這馬車後面另一輛裝飾頗豪華的馬車也帶著六個侍衛跟著轉道。
小巷很窄,兩輛馬車並行都困難,先後進來的兩輛馬車只得順序著行走,漸漸聽不到主街上的喧鬧,也聞不到臭氣了。才安生沒幾息,對面又來了一輛牛車。那趕車的極有眼色,一見這邊是帶著家徽的貴族馬車連忙點頭哈腰停住讓路,問題是她站到一邊也沒用,巷子太窄怎麼樣也錯不開;那趕車的忙要趕她那車倒退,偏那牛幹叫不動地方,前面侍衛裡有急性子的已經拔了劍帶著鞘打了過去。
劍鞘打過去,那趕車的就急了,不知道怎麼的一把抓住了那侍衛的手腕,往懷裡一帶順勢在那侍衛脖子上一掌劈下,那侍衛一聲沒吭就倒了;旁邊三個侍衛也拔劍,那趕車的翻手扔下那侍衛,身形急轉順勢起腳踢上另一個侍衛脖子。馬車後面的四個侍衛見狀忙撲上去,後面另一馬車旁的六個侍衛也嚷著要助拳哄擁著上來,卻直奔那幾個侍衛而去。
車裡富江伯爵老太君一主一僕聽到外面亂並不在意,反正那些侍衛僕從會處理的。等了一會覺得不對,怎麼馬車後面架子上的僕人也嗚嗚幾聲象被人捂住口鼻?老太君吃了一驚忙要喊,一個女人已經跳上馬車,一把短刀抵在他喉嚨上。老太君通身顫抖倒也明白喊也沒用,只哆嗦的篩糠一般戰兢兢問:“您要……要錢?”
那女人溫和一笑:“有故人想見您一面,怕請不動,您別見怪。”說著敲敲車壁繼續走,轉頭又是一笑,那老太君以為她要解釋,卻不料口鼻都被她瞬間捂住,甜膩味道撲鼻,他暈過去了。
這出鬧劇於深夜再次上演,擄來的卻是富江伯爵。
四十一歲的富江伯爵老太君於昏睡中醒來,半晌才完全清醒,轉而驚恐地發現自己被人綁了手腳塞了嘴巴。他轉頭打量,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屋裡點著燈,他是躺在一個矮榻上,他旁邊有另兩個人,側頭仔細看,一個是自己的貼身侍僕,另一個竟然是他自己從前的甥女現在的養女目前三十二歲的富江伯爵,她也是綁著手腳塞著嘴巴赤條條連塊遮羞布也沒有,好象還再昏睡。
這老太君簡直要瘋了;今日這事如果傳出去他以後別做人了,不光他自己,就是嫁出去的兩個兒子怕都要被帶累。他轉頭四顧想要找出脫困的法子,門外有個女聲傳來:“一個醒了,另一個還得等會,您要的東西就在屋裡,都按您吩咐做的,屬下就在這裡等您吩咐。”這聲音是那綁匪,老太君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另一個低低的男聲:“好,辛苦你們了。”
門被推開,一個男人端著油燈走了進來,上了矮榻到他近前,舉了油燈照著他的臉;老太君依稀覺得那人有些面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哪裡見過。的
那年輕的男人靜靜看了他片刻才開口:“你不記得雲岫了麼?我是他兒子藍荻。”
恍如雷擊,老太君猛然想起來,這是藍荻,雲岫養大的,說起來也算是他的兒子,藍荻。他拼命搖頭擺動身子,但雙臂被綁在身後,腿腳都被綁著,他也只能象蝦子一樣一弓一弓的。
藍荻看他動了會兒又問:“你有話說是麼?”
老太君趕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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