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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報之以桃的道理,所以我想搞點投資,給秦紹準備點小禮物,好讓他回饋一個更大的禮物。
秦紹最不缺錢買東西,我又最缺錢,我自然而然地想到給他做點什麼小玩意兒。可我打小不僅美術不好,手藝也不怎麼樣,不然裝修出來的房子不會這樣不稱他意。我不會像電視裡演的那些女孩兒一樣織個長圍脖什麼的,踮著腳給男人圍上。即便我會,我想秦紹也嫌棄我織成的東西。
然後我就猜測秦紹最缺什麼,我就送他什麼吧。我想了一天,得出來的結論讓人沮喪。秦紹跟我一樣,最缺笑容。可是怎麼送給他笑容呢?
我摸著然然的腦袋,想著問題的答案。他這人笑點太高,不是我隨便就能把他哄開心的,除非我床上再搞點花樣出來。可這投資的成本過高,我第一個就否定了。
最終,我做了件我這輩子都沒做過的事情。我想,只有把我弄得越丟人,他才會越開心。我拿出他的DV,對著鏡頭唱了一首龔琳娜的神曲《忐忑》。我把各種表情表演了一遍,猥瑣地驚恐地歡樂地,轉著眼的翻白眼的瞪大眼的,手舞足蹈,惟妙惟肖。音樂銷魂,表演誇張,連我自己看著都捧腹大笑,我想按比例推算,秦紹看到這個可能會忍俊不禁。
第23章 第八章 重溫;暖(1)
有一夢便造多一夢,直到死別都不覺任何陣痛,趁衝動能換到感動,這愉快黑洞甦醒以後誰亦會撲空。
——張國榮《夢死醉生》
聖誕節的這天,A市下了場第一場大雪。厚厚的血覆蓋在草坪上,無邊無垠,讓人產生身處世界之外的錯覺。我給燒錄盤打了個蝴蝶結,放在秦紹的書房裡。
因為懷著某種期待,我站在別墅門口等著秦紹回來。我以前都和然然玩得忘乎所以,都沒刻意等過他。現在我看著漫天飛雪,寒氣逼人,才記起我好久沒有等過人了。我等了七年,好不容易等到了溫嘯天回來。雖然結局如此,等待的過程又艱辛漫長,但有人可等還是件美事。譬如,我現在又有可等之人之事,雖起的是換大禮的小人之心,動機不純,可也讓我有點觸動。
秦紹下車的時候穿了件黑色的長褲皮大衣,裡面是黑色的高領毛衣,在白雪皚皚的背景前,跟《這個殺手不太冷》的Leo一樣高大冷酷。
可即便沒有銀裝素裹的背景,他也是高大冷酷的。我老把他比作君王,他一開心我可得豐厚賞賜,他一皺眉,他可斷我良草,置我爹於死地。就跟種田農民幹活前看天氣預報似的,他的一顰一笑我都記得清楚,一一看在眼裡,作為我行事的準則,他笑了我就賣乖,他怒了我就噤聲。
現在從他走過來的樣子判斷,他今天心情並不好。我心也跌入谷地,這表明我今天妄圖得到的大禮可能要落空了。
不料秦紹皺著眉說道:“幹嘛站在這裡吹冷風?穿暖和點跟我去個地方。”
我心裡偷偷一喜,想著這事好像還有戲,便興沖沖地跑上樓穿了件大衣出了門。
車外雪花飛揚,密密地如同天女散花。好久沒上街,都沒想到節日氣氛有這麼濃厚了。各個街口都放著大型的聖誕樹。有些商鋪門口站了穿聖誕老人裝的迎賓。哪怕是個小門臉,也在玻璃門上噴了個聖誕頭像,換上了聖誕曲,一派祥和之氣。
我跟著秦紹推門進了一家花店。我想秦紹還玩什麼浪漫,花這種東西在節日這天又貴,買了沒幾天就凋謝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轉賣。我正想著怎麼勸秦紹放棄這事兒,沒想到秦紹拿起一把白菊花,讓老闆娘包裝。老闆娘偷偷看了我一眼,可能沒想到這年頭還有送白菊花給情人的。
我檢討了一下最近我沒做什麼惹秦紹不開心的事情,他應該不會是故意送白菊花給我,只好站在秦紹身後,給老闆娘一個手勢,暗示這人腦子有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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