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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識相地準備給他騰位子,卻被樊殊一把拉過了胳膊,不讓我離開。這導致賀汝卿只能在走近樊殊的過程中不斷微調目標,最終偏離四十五度,來到了樊殊的另外一邊。
一米八五的他停住身影,微微側頭,湊到將近兩米的樊殊右耳下面,用全樓都聽得到的聲音耳語說:「我是來見證你的死期的。」
樊殊回以面癱臉。
賀汝卿獰笑著說:「呵,你也有今天。」
樊殊持續輸出面癱臉。
賀汝卿有些挫敗,但很快又振作,應該是想起了利好訊息,於是他簡單歸納為:「你死定了!」
走廊裡突然爆發出反派標準笑聲,震得我差點摔到臺階下。遠遠地,還能聽到鶴師兄邊走邊慨然吟詩的聲音:「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樊殊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礦泉水箱。
他很認真地問我:「賀汝卿畢業論文是打算研究武俠小說嗎?」
……
……
文藝學,又稱文學理論,是一門研究文學本身的理論性學科,包括文學基本理論、文藝批評與文學史三個部分。最近文化研究比較熱,武俠小說乃至網路文學中的文化現象都是文藝學的重點觀察物件,所以樊殊提出這個疑問,也算是合情合理的。
……
合情合理個毛線啊!
「師兄,」我也很認真地對樊殊說,「我覺得他是被你氣瘋的。」
樊殊回以我一個假笑。
☆、決戰會議室之上
因為這道插曲,我是踩著點進的教室。
我們班只有十個人,博士生八個人。這個教室是文學院的大會議室,能容納好幾十人。當時我還覺得浪費,結果現在一進教室,我才知道,不浪費,太不浪費了。
我差點都要坐到地上了。
我從來不知道,我們所居然有這麼多老師和學生,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時間就是海綿裡的水,只要想擠,那些平時從來神龍不見首尾想見一面比登天還難的人都是有時間的- -
我的導師老高看到我,沖我慈祥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前所未有地和藹,讓我心裡有些發毛,完全不敢深思,趕快找位置坐下。
只剩下門口的兩個位置了。我邊朝目的地走去,邊用餘光觀察出場陣容。
老周來了……
平時就愛湊熱鬧的積極派老師們來了……
平時只會裝不存在的不積極派老師們來了……
手機都沒有、要聯絡只能發郵件和打座機的長江學者老於來了……
連所裡的鎮所之寶大泰斗,早就退休好幾年的年教授都拍著柺杖來了……
不是,我們這只是一個小班會啊。
一定要這麼興師動眾嗎?
「他何德何能讓這麼多人都來了!」
我剛坐下,就聽到旁邊有人在咬牙切齒:「老於不是昨天還說生病了不能看我論文嗎!騙子!」
一偏頭,果然是熟人。
我默默地朝下低了低頭,又朝另外一邊挪了挪,只希望對方不要發現我。
「還有年教授……年教授連招生都不來,今天來湊什麼熱鬧!」停頓了一會兒,那個都快要拍案而起的聲音突然又咯咯咯地笑了,「呵,我懂了,今天就是決戰光明頂的時刻!」
「樊殊!你死定了!」
「好了好了,老哥你別說了。」另外一邊的狗師兄趕快把又要仰天大笑的鶴師兄安撫住。狗師兄是鶴師兄最好的朋友,鶴師兄平時最聽狗師兄的話,如果不是他在,我猜鶴師兄真能當場笑暈過去。
太慘了。
我在心裡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