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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來。三胖垂下頭，二妞幫他唱完了那一句。老師低頭繼續彈琴，下一個同學接著唱。

&ldo;你咋了!偉大的偉都不認識了?&rdo;二妞擔心地問他。三胖盯著那個字好像從未見過，好像又似曾相識：&ldo;念wei嗎?我咋忘了……&rdo;

這天回家，二妞沒敢跟娘說學校的事兒。她叫三胖埋頭寫作業，三胖寫著寫著又問她這個字念啥，那個字念啥，一個小時的作業寫了三個多小時。等大家都睡了，二妞在床上翻來翻去烙餅，她在想明天怎麼應對這一切，如果老師問起家長為啥沒來，她該怎麼回答。

第二天早上，馮碧媖送孩子出了大院兒，正準備轉身上樓，忽然聽見兩個婆子在值班室裡說話，隔著窗戶她聽得很清楚。

&ldo;所以說寡婦不害臊!帶兩個小娃還看那些玩意兒!&rdo;

&ldo;就是啊，莫不是有啥問題，沒男人要吧!&rdo;

&ldo;哈哈‐‐‐‐&rdo;

馮碧媖垂著頭慢慢走回家，她心裡忽然有了想法。也許二妞說的對，回村兒裡比在這裡強。可回去了，別人也會說三道四。要是有人專門去打聽，還不知道打聽個什麼罪狀出來呢!馮碧媖一邊踩著縫紉機，一邊盯著空虛。

二妞正蜷縮在宿舍睡覺，&ldo;跳啊‐‐跳啊‐‐&rdo;她迷迷糊糊聽見隔壁宿舍喧鬧起來。

&ldo;二妞!你快來!三胖要跳樓!&rdo;管午休的值班老師推醒了她，兩人急忙跑到隔壁。見所有學生都站在床上，盯著站在窗臺上的三胖。有的學生不懂事兒還大喊著：&ldo;跳啊‐‐跳啊‐‐‐‐膽小鬼!&rdo;

三胖見二妞跑進來立刻大喊：&ldo;二妞!俺要跳了!俺不跳，俺就不是清白的!俺就不是好漢!&rdo;

&ldo;給我下來!誰說跳樓就是好漢?!沒出息!&rdo;

&ldo;他們說俺要是不跳，俺就是壞蛋，俺爹媽都是壞蛋!都是賣黃錄影的壞蛋!&rdo;

老師不敢跑過去抓三胖，怕他一反抗出現什麼意外。二妞忽然走過去，爬上窗臺，也站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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