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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後各不相像,但事實上每個人都別無選擇,成了他們註定要成為的那種人。
六個孩子都相當不錯。
當然話又得說回來,六個孩子都有無數機會使自己過得相當不錯。如果你能相信報上讀到的、電視上和資訊高速公路上看到的,你會發覺大多數人沒有這樣的機會。
在我看來,善於掃射的作家雖然發現有人滑稽,有人悲慘,覺得這種狀況很妙,值得一書,但卻不首先去想想人為什麼要活著,如何活著。
單擊者表面上似乎非常有效,一行又一行地遣詞造句,但事實上他們也許正在衝破門牆圍欄,從有刺的鐵絲網中劈出一條通道,冒著炮火和毒氣,探索一些永恆問題的答案:“我們到底該怎麼辦?這世上到底出了什麼事?”
如果單擊者們不滿足於單擊作家伏爾泰①所說的“Ilfautcultivernotrejardin”②,那麼餘下的便是我準備討論的人權政治。讓我以我和特勞特參加的那場歐洲戰爭中的兩個故事開始。
事情是這樣的:在直接或間接造成了四千萬人死亡之後,德國人投降了。幾天以後,在一九四五年五月七日,離捷克邊境不遠的德雷斯頓南面一孤立區域,仍處於無政府狀態,尚未由蘇聯軍隊佔領並維持秩序。我就在這一地區,並在小說《藍鬍子》中對此作過描述。成千像我這樣的戰俘已被釋放,另外還有手臂上刺著標記的死亡集中營裡的倖存者、瘋子、判了罪的重刑犯、吉卜賽人,應有盡有。
請你注意:人群中還有德國士兵,仍然攜帶著武器但已威風掃地,準備向除蘇聯軍隊以外的任何人投降。我和特別要好的戰時夥伴伯納德·維·奧黑爾同他們中的有些人談了話。奧黑爾後來當了律師,為原告也為被告出庭辯護,但現在他已歸天。在那時,我倆都聽到德國人說,美國人現在必須接替他們一直在做的事了,那就是對付不信上帝的共產黨。
我們回答說,我們不敢苟同。我們期待著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會變得更像美國,有言論和宗教信仰自由,有公正的審判和真正民主選舉產生的官員,等等。反過來,我們也應做到他們聲稱正在施行的那些方面:更加公平地分配物品、服務和機會——“各盡所能,按需分配”。諸如此類。
奧卡姆剃刀。
當時的奧黑爾和我其實不比孩子大多少。我們走進了春天的鄉村裡一間沒有設防的穀倉。我們正尋找食物——任何能吃的東西。但是我們發現的卻是一個躺在乾草堆上身負重傷、顯然即將死去的德國人,是個臭名昭著的殘忍的納粹黨衛軍上尉。直至近幾日前,他很可能仍在不遠的某個地方負責嚴刑拷打、組織屠殺死亡集中營裡的受害者。
像所有黨衛軍隊員和所有死亡集中營倖存者一樣,這個上尉的手臂上也應該文著一組數字。要說戰後命運的嘲弄嗎?這種嘲弄比比皆是。
他叫我和奧黑爾走開。他很快就要死了,他說他期待著死亡。我們對他無動於衷,既不同情也不憎惡。正當我們準備離開時,他清了清嗓子,表示還有話要說。又一次碰到了臨終遺言的事。如果他臨死有話要說,除了我們他還能講給誰聽?“我浪費了一生中的最後十年。”他說。
你想談時震?
第三十六章
我妻子總以為我十分了不起。她錯了。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
我的英雄——社會主義者加上精明、滑稽的劇作家肖伯納①——在八十多歲高齡時曾說,如果大家認為他聰明,那麼他真的十分可憐那些被認為愚鈍的人。他說,他活了那麼久,現在終於學得聰明瞭,能夠勝任辦公室打雜的工作。
本人也有同感。
倫敦市決定向肖信納授勳章,對此他表示感謝,但他說他早已為自己受過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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