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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心胸寬廣豁達，臣之前也小瞧了陛下。&rdo;

張嘴就是雙關……這口齒伶俐得，朕怎麼這會兒才發現他?&ldo;想必你也用不著朕告訴你中書舍人要做什麼了。&rdo;

周不比進門之後還未曾遲疑一瞬，現在卻遲疑了。&ldo;臣不才，&rdo;他頓了頓，不怎麼甘心的樣子，&ldo;臣看了敕書，自認書法遠不及謝相。&rdo;

朕真要被他逗樂了。&ldo;怎麼著，你覺著自己只有書法遠不及謝相?&rdo;

&ldo;長相自也是不如的。&rdo;周不比坦承，這回沒剛才那種不甘心了，&ldo;至於其他之處，臣尚未有與謝相一比高下的機會，故而不明。&rdo;

哪兒來的活寶，說的都是啥大實話!

朕突然非常想看一回熱鬧。&ldo;莫急，再過幾日就有了。&rdo;

周不比一怔，仰起了臉。&ldo;陛下的意思是……&rdo;

正月初七，乃是人日。應時常逢立春，野柳老樹新枝，梅花映雪而開，向來是登高賞景賦詩的好時節。朕對詩會不感興趣，往年都是賞賜臣子彩絹了事。到了今年，因為有諸多不可說的原因，朕決定在清暉閣宴請五品以上的群臣。

這次的規模比除夕宴還大不少，故而眾臣都以為朕今年心情特別愉悅。由於較往年明顯反常，王若鈞還擔心有什麼別的事，又旁敲側擊了一番。在得知朕就是普通的賜宴之後，他滿意地回他自己的位置去了。

謝鏡愚跟在王若鈞身後，按例要一起退下，但朕叫住了他。&ldo;今日要比什麼，謝相可知道?&rdo;朕已經叫慣了他鳳閣，如今改成和他人一樣的稱呼，不習慣之餘還有點不爽。

&ldo;以梅和雪為題，賦詩助興。&rdo;謝鏡愚答得很規矩，然而眼睛裡寫滿了納悶。他素來知道朕務實，突然主動搞什麼賽詩肯定別有所圖。

朕看他這模樣，再聯想到周不比，忍不住想要發笑。&ldo;謝相可能還不知道，朕新得的中書舍人可是個直性子。他竟和朕說，沒和謝相你比過的東西，說不好是他強還是你強。&rdo;

&ldo;確實如此。&rdo;

周不比的話嚴格說來相當客觀，然而謝鏡愚也點頭同意就不好玩了。&ldo;怎麼，今日魏王不在，謝相還沒必勝的信心?這可就說不過去了啊。&rdo;

謝鏡愚沒有接朕這句激將。四下裡觥籌交錯，他就在這種雜亂的背景音裡問：&ldo;如此說來，陛下心中是否已有勝負?&rdo;

這不答反問……朕不由更仔細地看了看謝鏡愚，多少有點不自在的心虛。

他發現朕想看熱鬧了嗎?應該不至於吧，朕還沒做得那麼明顯……

還是說，他更想聽朕說朕認為他一定會贏?

見朕沉吟，謝鏡愚眸中一暗。&ldo;若是魏王也在，陛下心中又可有勝負?&rdo;

說實話，朕不覺得周不比能勝過謝鏡愚。但如果雍蒙在，好像是……五五之數?讓朕這麼一個不關心詩詞歌賦的人來做評判，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ldo;臣明白了。&rdo;沒等朕想出個結果，謝鏡愚就告了退。

你明白?你明白什麼了?朕都不明白呢!

謝鏡愚這反應實在不正常。朕先是有點莫名，繼而生出了一個自覺很不靠譜的猜想。莫非謝鏡愚……醋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