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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兩次好說,每每都叫阿姊代朕喝酒也不是個事兒。&ldo;阿姊好意,朕心領了。可朕想,他們只是助興,不會太過分的。&rdo;
雖然說喝多少大家都有分寸,但朕早前就發現,雍至和雍桓對灌朕酒有極大的興趣。如今有個大好機會擺在眼前,叫他們放開膽子灌酒不可能,然而輕輕放過也是絕不可能的。
故而,晚點朕回宮時,感覺前所未有的頭重腳輕。杯酒誤事,朕昏沉中還忍不住腹誹。以後還是比投壺吧,看朕不把這些酒全灌回來……
待到暉政門,劉瑾已經等在那兒。朕剛從輦車裡探出頭,他就被唬了一跳:&ldo;陛下,您這是喝了……多少?&rdo;
朕沒法和他解釋這個問題。&ldo;準備一應什物,朕要泡個澡。&rdo;滿身酒氣,連朕自己都受不了。
聽得朕還能清楚地吩咐他做事,劉瑾面色好了一些。&ldo;回陛下,老奴早就備好了。&rdo;他小跑上前,給朕搭手下車,&ldo;可是,陛下,謝相已經等您一陣子了。&rdo;
朕落地的動作隨即一頓。&ldo;他有急事?&rdo;
&ldo;朝中事務,老奴不好多問。&rdo;劉瑾一面說一面觀察朕的表情,&ldo;陛下喝得不少,是否要讓謝相改日再來?&rdo;
即便喝多了,朕也知道,不止朕一個覺得放假就該幹點別的事。&ldo;不用,去立一扇屏風罷。&rdo;
屏風的真正作用並不是隔絕視線,而是障人耳目。等朕泡進熱氣騰騰的浴池,便揮手讓宮人退下,只留謝鏡愚。劉瑾生怕朕不小心把自己淹了,出門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若是朕長時間沒出聲,謝鏡愚就得叫他進來。
至於謝鏡愚,自然不可能讓朕醉得淹死。但他的方法不是等朕睡過去之後叫劉瑾服侍,而是親自上。&ldo;陛下?&rdo;門一關上,他就繞過了屏風。
&ldo;別叫了,朕知道是你。&rdo;朕把腦袋向後靠在池邊軟巾上,眼睛半闔,只感覺臉上因酒力作用而一陣一陣的發燒。
沒有回答。一陣低低的水聲,而後有人在側面跪下,面頰鬢角隨即傳來濕潤稍涼的觸感。朕微微張開眼睛,見得謝鏡愚手裡拿著塊濕帕,正在給朕擦臉。&ldo;這事兒不用你做。&rdo;朕不適應地偏了偏頭。
但謝鏡愚用另一隻手阻止了朕的這個動作。&ldo;與其讓他人來做,臣寧願自己做。&rdo;他堅持道,而後一點一點地擦拭乾淨。
拜那種涼意所賜,朕清醒了一些。首先湧進朕腦海里的念頭是要批評他親腫朕的嘴唇還不提醒朕的行為,可如今見他輕柔動作,朕又怎麼捨得出言責備?&ldo;今年沒去猜燈謎?&rdo;
謝鏡愚搖了搖頭。&ldo;臣不想獨自前去。&rdo;
&ldo;怪朕去赴宴?&rdo;朕又問。
謝鏡愚又搖了搖頭。&ldo;心想事成是夢裡才有的,臣向來明白。&rdo;
不知為何,朕聽他這話像是有別的意思。不光如此,他年初二時的那個點頭又搖頭再次浮現在朕眼前。在那之前,朕說了兩點‐‐其一是朕對選秀進宮的女人沒興趣,其二是不要他懷疑。若是按對應關係,謝鏡愚的意思是不是,他知道朕對選秀進宮的女人沒興趣,其二是他不會心生懷疑?
奇怪,總感覺還有第三種意思……朕甩了甩頭,想更清醒點。
&ldo;不要亂動,陛下。&rdo;謝鏡愚不贊同地道,&ldo;臣給您再擦一遍。陛下洗浴完畢,便早些休憩罷。&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