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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等正經祈福的皇室眷屬前先行上香誦經，朕寅時一到就得起身，這樣才能在卯時之前到達慈恩寺。等坐上車，朕還有些睏倦，連打好幾個呵欠後才想起忘了什麼事。

&ldo;祖將軍，&rdo;朕從車裡探出頭，&ldo;謝鳳閣人呢?&rdo;

祖繆正準備翻身上馬，聞言臉上立刻露出了慶幸之色。&ldo;謝相剛等在暉政門外，如今便騎馬跟在陛下您的車後。&rdo;

朕的馬車前後左右全是千牛衛，謝鏡愚一介常服混在裡頭必然扎眼極了。雖說這時候還在宵禁，外頭街道上半個人都不會有，可萬一被誰看見……朕知道祖繆為何慶幸了。&ldo;叫他到朕車裡來。&rdo;

吩咐下去後，朕便靠在軟榻上，開始打瞌睡。不過片刻，一陣清晨寒氣撲面而來，還夾雜著窸窣動靜。&ldo;自己找個地方坐，&rdo;朕眼皮都懶得抬，&ldo;快到慈恩寺時叫醒朕。&rdo;

車中靜默了一會兒。&ldo;是，陛下。&rdo;

朕便準備專心致志地補眠。從最壞的情況說，即便謝鏡愚真和南吳康王有關聯，現在也不是動手的時機，朕一點兒也不擔心會出事。而且，謝鏡愚最近像是上趕著往朕手裡送把柄，朕自然不能辜負他一番心意。該佈置的早就佈置下去了：別說動手腳，就算謝鏡愚今日在慈恩寺裡踩死只螞蟻，朕都會知道……

馬車碌碌向前，朕昏昏欲睡。半夢半醒之間，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落在身上。八成是劉瑾事先備好的斗篷，因為上頭帶著新燻的龍涎香氣。香味有些重，朕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噴嚏，頰邊因此碰到了什麼溫熱的東西，轉瞬即逝。

而後，朕就真睡著了。再睜開眼的時候，身上的斗篷還在，車裡的另一人正從時隱時現的窗簾縫隙中往外望。&ldo;謝鳳閣，外頭有什麼可看的?&rdo;朕說著，也往朕這邊的窗戶外看了看‐‐破曉曦光尚未明朗，偌大城池若隱若現，街巷坊市隱隱綽綽，只能勉強辨認出佛骨舍利塔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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