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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下心來的少女後知後覺覺得自己剛才好丟臉,雙手抬起緊緊捂住了臉。
剛,剛才太激動了。
鼻涕泡泡都在哭嗝裡被擠出來了。
少女從小到大因為口吃不敢和別人多說一句話,像一隻脆柔軟的蝸牛,把自己乖乖縮在蝸牛殼子裡封閉起來。
沒有痛感不代表不會傷心、不會生氣、不會委屈,只是用木訥寡言掩蓋住脆弱的像泡泡般的情感,等待著泡泡被人戳破的那一天。
如今終於見到一個可以完全理解自己的人,難免會有幾分依賴感,心裡那無數的委屈像是被擰開的水龍頭噴湧出來。
委屈完後,又覺得給首席師兄添了大麻煩,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水汪汪的大眼睛寫滿了「不要討厭我呀!」
蘇城認命的拿袖子給少女擤了擤鼻涕泡泡。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的?
兒女都是罪,他這個偽君子老父親還不是捧著顆假心虛偽地把他們包容又原諒。
而後,蘇城又拍拍宋缺的肩膀,把滿是鼻涕的袖底順勢抹了上去。
青年滿意至極的看著乾淨的袖底,又高興的揉了揉少年的頭。
真是的,又是拍肩,又是揉頭——他又不是小孩子,真是的,討厭死了。
心裡雖是這樣想著,可少年仍然驕傲地昂著自己的頭往蘇城手心蹭蹭,像是一隻洋洋得意開著屏的綠孔雀。
可惜宋缺完全不知道蘇城只是單純把他當了個擦衣布,否則恐怕會氣鼓鼓變成一隻河豚。
被寬慰的少女往青年身後躲去,害羞的把頭埋在青年後腰處偏上一點的位置,好像這樣就可以遺忘掉之前的事情。
眼圈依舊紅紅的,像是受了驚的小獸往信任的母親懷裡靠。
這樣可不行——自己的衣服該髒了,總不能把後腰往宋缺頭上蹭粘上的眼淚鼻涕。
蘇城想著,便柔聲問道,
「師妹想不想和小缺比試一二?」
「和,和女孩子打架?!」宋缺露出抗拒之色,連忙搖手,「萬一輸了我可哄不好她。」
少女把頭一仰,揉揉自己哭紅的眼睛,也露出抗拒與不情願的神色,指著宋缺道「太弱。」
言下之意就是,宋缺太弱了,不配和她比試。
要比試,自然要和最厲害的打,怎麼能把時間浪費在小嘍囉上?
察覺少女言語中毫不掩飾的輕視之意,饒是沒有比試的心此時也激起三分血性,少年抄起青光,氣的漲紅了臉
「輸了你可別哭!」
少女眨巴眨巴眼睛,覺得宋缺好生幼稚,但看著那雷光上湧的青光劍,倒也生出幾分戰意來。
蘇城笑道「師妹看在某的面子,和小缺比上一場吧。」
聞言,少女一個跨步,劍橫對著少年,淡淡道「來戰。」
蘇城這才有機會好好觀摩這位小師妹的劍——與正常的銀色鐵劍不同,少女的劍與其說是劍,倒不如說是開在劍柄上的熊熊烈火,艷紅到了極致,也熱烈到了極致。
少女並不算弱,剛才蘇城只是使了巧勁兒,才把她搞得那樣狼狽。
現在和宋缺的對決就可以看出少女在劍術上的造詣。
少年少女身影極速變換移動著,只見得雷光與火焰交纏爭鬥,你不讓我,我也同樣不肯退讓半分。
二人一劍快過一劍,片刻間就對上三十餘招,可仍是勢均力敵,分不出勝負。
宋缺抓住時機,猛的一劍挑向少女喉嚨,卻見少女長劍橫擋,順勢把劍往下挑去——力氣之大震得宋缺虎口發麻,勉強握緊青光,向後疾退避開長劍鋒芒。
小師妹的劍又穩又狠,每一招都直逼少年命門。可正是這樣危險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