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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轉過身，蹙眉看著他，遲疑道：&ldo;你……什麼都不記得了？&rdo;

&ldo;我？&rdo;他疑惑的指著自己，忽然頭疼起來，恍惚想起，方才好像是自己一直在攻擊大師姐，還差點兒殺了她。

他恍然大悟，愧疚的看向大師姐，&ldo;對不起，大師姐，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rdo;

&ldo;我不要聽對不起，你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rdo;

他低下頭，悶不吭聲的走過來，幫她包紮傷口。

&ldo;你還不想說嗎？你知道你剛剛有多可怕。我們一起長大，可你剛才的樣子，我甚至都不認識你了。別隱瞞了，不管什麼事，我和師父都會幫你的。&rdo;

他有所觸動，停下手上動作，坐到一邊，平靜道：&ldo;你們幫不了我，我不想你們為我擔心。&rdo;

&ldo;究竟怎麼回事？就算你墜入魔道，師姐也定要拉你回來。&rdo;

他淡淡道：&ldo;我活不了多久了。&rdo;

&ldo;為什麼？&rdo;鍾素衍蹙眉。

&ldo;我下山的時候，中了銷魂丹的毒。&rdo;

鍾素衍聞之震驚，思慮一番，隨即肯定道：&ldo;這不可能，你當你師姐這麼好騙。&rdo;

顧卿栩沒有回話，神色也絲毫未變。

莫長伶的目光暗淡下去。對啊，他這個小師弟從不會撒謊的。是她不願意相信罷了。

平靜許久，她問道：&ldo;什麼時候的事？&rdo;

&ldo;下山尋找三世書的時候。&rdo;

&ldo;誰下的？&rdo;

&ldo;馭天。&rdo;

&ldo;又是他！&rdo;多年來，這個魔族護法不知害死了多少同門。

&ldo;此毒是苗疆門的蠱毒，聽說早就失傳了。為了害人，這馭天真是煞費苦心！&rdo;

雖然失傳了，可她也聽過些傳聞，說此毒劇毒無比，且不會立刻要人性命，它會慢慢與中毒人融為一體，激發他心裡的貪嗔痴怨等念頭，讓他變得六親不認，墜入魔道，當他的身體被折磨到虛弱不堪時，也是他喪命之時。

今天是十五，陰氣最重，也最容易發作，卿栩的心裡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雜念，唯一的弱點，就是他全家被害的那件事了。

顧卿栩坐到一邊，垂著頭，他淡淡道：&ldo;大師姐，其實死沒什麼可怕的，我最大的遺憾是還沒找到那個害我全家的兇手。&rdo;

鍾素衍心中一顫，想起當年的場面，連她還心有餘悸。讓卿栩亂心果然是那件事。對，他還有沒完成的事，他不能死。

鍾素衍振作精神，鼓勵道：&ldo;卿栩，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要亂了心智，只要你堅持住，會找到解藥的。&rdo;她拍了拍他的肩膀，&ldo;我去告訴師父，他一定有辦法。&rdo;

顧卿栩抓住她的手臂，&ldo;不要去，我知道，此毒無藥可解，不必去麻煩師父了。&rdo;

&ldo;可你不試試怎麼知道？&rdo;

&ldo;我上次下山，也發作過一次，差點兒傷了無辜百姓，幸好遇到靈隱宗的萬空大師。&rdo;

&ldo;是號稱天下無毒不能解的萬空大師？&rdo;

顧卿栩點點頭。

&ldo;他怎麼說？&rdo;

&ldo;他說，就算我控制好情緒，也不過能多活幾年罷了。&rdo;

鍾素衍沉默不語，心中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