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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停止把簡訊刪除的動作,最後什麼都沒管,繼續投入到自己的工作裡。
傅曉給李娟打電話,始終都是打不通的狀態。
她媽媽,在拋棄傅振興的同時,連她和傅陽都沒打算要了。
她還記得李娟的話:「這裡的生活就是泥坑,我不想一輩子陷在汙泥裡。」
她說話的神情帶著一種決然,與過去一切都要割裂的決然。眼眸沒看他們任何人,彷彿這個家裡沒有人值得她留戀。
傅曉的心顫了顫,像是有尖銳的物品一直往皮肉裡扎,割得她血肉模糊。
眼淚不知什麼時候湧了出來,她用袖子擦了擦,卻怎麼也止不住淚如泉湧,所幸她就蹲在地上,任由自己哭個夠。
反正這也沒有人看見。
此時她正躲在別墅區大門外的公園裡,縮著身體坐在一棵大樹下,樹前的花木擋住了她的身軀,小道上擺攤賣水果的小車擋住了她的頭。
從這,她可以看到進出別墅來來往往的人和車輛。
她搞錯了那男人住的房子,再進去別墅裡面也找不到人,何況大白天總有保安巡邏,很容易被發現趕出來。只要在門口等,她總能等到的,媽媽她總不會一直呆在房子裡不出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心裡的酸澀感慢慢被她壓下,傅曉才不哭了。
水果攤的老頭聽見後面抽抽搭搭的哭聲停了,轉身遞過去一隻蘋果,笑了笑:「對嘍,哭出來就不難過了。來,吃個蘋果填飽肚子就什麼煩惱都沒了。」
傅曉驚了下,忙抹了把臉上的淚漬道謝:「謝謝爺爺,我不餓。」
雨後天晴,烈日炎炎,陽光從樹梢落下,傅曉臉上的光影模糊,濕漉漉的睫毛像是打濕的扇子。
老頭聽到推辭,又把蘋果遞了過去:「拿著孩子,吃吧,爺爺不收你錢。」
可憐的孩子,瘦的臉巴掌大,圓乎乎的眼睛看起來就跟孫子那漫畫裡的人一樣,衣服也又髒又皺,手臂上還貼著扎針過後的布膠帶。
嘴唇白的像是病入膏肓一樣。
難道是得了什麼治不好的病?或者生病了沒錢治才跑到這來哭?
老頭腦補了一大堆,看著傅曉的神情越發慈祥,執意要傅曉收下蘋果。
傅曉推辭不過,慢慢咬著蘋果吃,眼睛一直看著別墅門口的方向,反正她要一直盯著大門口,沒時間去吃飯,一個蘋果就頂一頓午飯。
第一天,傅曉等到晚上十二點,也沒等到人。她回家睡了一覺早上七點繼續過來蹲點,以至於家裡兩個早睡晚起的男人都沒有發現她回去過。
第二天,傅曉依舊沒等到人。
第三天。
水果攤的老頭已經跟傅曉混熟了,他擔憂地問:「你都在這看兩天了,到底在看什麼?」
傅曉微微低著頭,聲音悶悶的:「我找我媽。」
老爺爺:「你媽住對面小區,你咋不進去找?」
傅曉沒說話。
老頭問完就有點心虛,這還用他問嗎?
明擺著就是家庭破碎,小孩被拋棄什麼的,也不知道這比他之前猜測的生病了沒錢看哪個更慘。
他嘆了口氣,遞給傅曉兩顆荔枝。
荔枝很甜,買的人很多,傅曉就站在旁邊幫老頭稱重灌袋子。
有熟悉的客人會問老頭:「這你孫女啊,長得可真俊。」
老頭就笑呵呵應下,也沒說不是。
傅曉就靠著老頭的掩護,在別墅門前呆到了晚上。
四月的天氣忽變,早晨還是陽光燦爛,下午吹了一陣風,傍晚烏雲就起,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
老頭收攤前給了傅曉一把破了一半的雨傘,傅曉就撐著這把破紅傘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