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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他放棄再找她,他的書架上,每半年都會多出一本雜誌。這些雜誌有關霍皙的版面被數次翻閱,摩挲,然後書脊朝內,妥善安放。
一支菸畢。
沈斯亮把菸頭碾滅在菸灰缸,刻意忽略那些細枝末節,對霍皙寥寥數語:“我去找你的時候,當地老鄉說你們已經走了,就差了十幾個小時。”
霍皙轉過頭,心中就像被什麼戳中了似的酸酸的疼。
她喑啞叫他:“沈斯亮……”
是了,那天他們得知暴雪驟襲,怕困在半路,連夜乘車離開了海拉爾,那是她第一次在攝製組度過的新年,他們之間,只差了十幾個小時。
她也曾在那個深夜,那場雪中,反覆摩挲手機,想對他說一聲新年快樂的。只可惜,並沒有接通。
他們在路上,都曾向彼此妥協過。
只可惜,匆匆錯過,竟然三年。
第39章
臨近八一節,每年都會召開一次例行表彰大會,這麼重要的日子,許懷勐和沈鍾岐自然要出席。許懷勐自去年年底因為手術療養,已經甚少在這樣的場合露面,今日一來,不少人都暗驚,趕緊過來握手寒暄兩句。
這頭許懷勐剛下了車,沒說兩句話,緊接著那頭沈鍾岐就在一幫人的簇擁下走上臺階。
倆人隔著幾米,回頭看見對方皆是愣了一愣,隨即,沈鍾岐朝許懷勐點了點頭,不遠不近的問了一聲:“老許,身體養的怎麼樣了?”
“蠻好。”許懷勐也朝人家客氣笑一笑。
語畢,大家各上各的臺階,像誰也不認識誰似的往會議大堂走,有和沈鍾岐關係近的老戰友在他身邊問:“你跟老許……還這麼生分哪?”
沈鍾岐背手笑笑,緩步上樓,很有風度:“都是老同事老鄰居了,沒那麼多話聊,打個招呼就得了。”
對方噎住,狐疑問了一句:“你家大小子不是還和他家那閨女在談朋友嗎?”
沈鍾岐一愣,寬厚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皇曆了,他家那閨女走了好幾年,兩個人早就斷了。”
會場絡繹來了很多人,有服務生引沈鍾岐到前排擺著姓名牌的地方就坐,那人跟在老沈旁邊,放下座椅,自言自語道:“不能啊……”
“什麼不能?”沈鍾岐覺出不對:“老劉,有話你就直說,也是看著斯亮長大的,算是他半個叔叔,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
“那我可就跟你說了?”
那人下了好大決心似的:“成,這事兒也不算我拆孩子姻緣,就是給你提個醒。”
“前天我往正義路那邊去辦事兒,中途等紅燈的時候看見他了,車就跟我並排停,落下窗戶打招呼的時候,他旁邊坐個個女孩兒,長的白白淨淨大大方方的,還跟我笑了一下,當時我沒多想,以為是他新談的女朋友,問了一嘴,這小子跟我也承認了,倆人關係還挺好。”
“後來走出挺老遠我才反應過來,那不就是老許的閨女嗎!”
沈鍾岐大吃一驚:“你確定?老劉,這話不好亂說。”
大老劉是個耿直的人,擰著眉毛:“咱們老哥倆兒,我能跟你撒這個謊嗎!”
沈鍾岐顯然沒消化這個訊息,慢吞吞哦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坐在位置上不說話了。
老劉勸他:“孩子也大了,什麼事兒讓他們自己拿主意,你當爹的,別摻和了,要不你說,我這今天告訴你了,心裡對孩子那兒也過意不去啊。”
沈鍾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沒發表意見,許懷勐跟他之間隔了一個過道,在同一排,他看了他一眼,許懷勐察覺到沈鍾岐的目光,也探究看過來。
沈鍾岐心思城府相較許懷勐一點不差,倆老頭兒這麼一看,沈鍾岐就明白了,八成,許懷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