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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想必記不起來了,紫菀她娘,前幾年因為吃酒誤事,被太太發落到城郊的莊子裡去了,如今卻還在哪裡呢”
劉氏這才想起來,這紫菀的娘原也是她院子裡灶下管事的婆子,因那年貪著吃酒,卻誤了她招待幾個別府的女眷,自己一氣之下,把她發落出去了。說起來,也是個有些體面的。如今即是要抬舉她家丫頭,勢必也要給她些好處。
劉氏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紫菀算是最最合適的人選。姿色上比之紫荊要出挑一些,且平日裡瞧著是個心裡沒什麼謀略計算的,滿心思都想著攀附上子謙。這樣的女人,將來是最容易擺弄的。
那個紫荊卻有些棘手,心思太過活絡,又從小伺候著子謙,將來若是抬進房去,子謙瞧著這番情分,也必是會上心一二。自己外甥女那個樣兒,卻轄制不住。沒得讓她爭了先,卻不妙。
思及此,劉氏清清淡淡的道:
“明日裡你讓她仍回府來吧,前些日子,我瞧著紫荊她娘身子總不大好,索性給她二十兩銀子,讓她家去好好歇著得了。紫菀他娘那點小錯處,也懲戒了這些年。老爺常和我說,我們何府是書香積善之家,對待下人們,要寬泛些才好。讓她回來仍管著咱們灶上的事。我記得她倒是個仔細人兒。
王媽媽忙道:
“可不是,那老貨平日裡倒也是個盡心的,那日裡,原是被下面幾個不安好心的婆子們攛掇著,多灌了兩盅黃湯,才疏忽了。說起來,也是有些冤枉的,如今既然太太體恤,倒也是她的造化,我明兒就趕著辦去”
說著眼風掃過邊上有些傻的玳瑁,暗暗痛快,心說:讓你平日裡依仗著你杜家在主子面前有幾分體面,不把我放在眼裡頭,這下看你們還如何輕狂。
這玳瑁說起來,卻是紫荊的堂姐,那灶下管事的婆子,是她的親嬸孃。卻也不知道,這沒頭沒尾的,太太怎麼突然就要把她嬸孃遣了出去。
王媽媽心裡頭卻冷笑,這滿府誰不知道,那灶上是最最肥美的差事,雖說整日裡煙熏火燎的,卻是最能流出私錢的地方。平日裡老爺太太吃的山珍海味,時令瓜果不算,還有那參湯燕窩等值錢的東西。只太太和老爺兩個主子,就是整日的當飯吃,也吃不了那許多去。少不得,管事的婆子偷了些,賣出去,卻哪裡有人知道。難不成太太能親自過去稱份量不成。
若是別府裡,這樣的事情雖也有,但主子管的嚴的,下人們縱是有偷手,也是有限。偏他們何府,上面沒了老太太,兩個能幹精明的姑奶奶,也早就出了門子。大姑奶奶還是個短命的,二姑奶奶倒是也有手段。可惜自己府裡那些事情,還翻不過來,沒得來摻和孃家家務事的道理。
滿府裡就劉氏一個人說了算。偏她好大喜功,卻是個並不是個真有本事的。只那面子上瞧著妥當,內裡的手段卻差遠了。底下的人逮著了機會,誰不可勁兒的向自己口袋裡摟。左右太太也不查賬,每月裡也不過糊里糊塗差不多就行了,最是個好糊弄的主子。
打量以前大姑奶奶在時,卻真沒人敢如此放肆的。太太素來最厭煩別人提大姑奶奶,她們這些個下人們,才不找這等不自在。左右就是何府裡的東西,讓底下的人搬空了,也不與她們相干。還是趁著亂撈足了好處是正經。
因此即使知道紫菀那個娘不怎麼妥當,也順著劉氏的話滿嘴的說好。
玳瑁卻沒想到突然就來了這麼個飛來橫禍,嬸子在太太院子裡管著灶上。那油水好處,卻是能養活他們杜家兩房的人口,都有富餘的。
何府不比謝府是累世的根底,從老太爺那輩子才騰達起來,哪裡來的家生奴才。滿府裡的奴才都是當初人牙子哪裡現買進來的,像他父親和二叔這樣兄弟一起被買進一個主兒的,卻也不多見。因此杜家兩兄弟卻是異常和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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