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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瞧著爽利,那個心眼比針鼻大不了多少,加上她又和如玉那丫頭交好,能入瞭如玉的眼去,想來必是不差的。
郡王妃的目光一閃,落在她頭上那朵蜜蠟雕刻而成的大朵芍藥花上,不禁微微一怔,是一大塊蜜蠟摳雕而成的,戴在頭上栩栩如生,好看非常,使得這小丫頭雖說穿的比別人素淨些,卻也顯不出一絲寒酸來,聽說她如今還在為母守孝,如此裝扮卻也算巧思得當了,只這件東西她卻有些眼熟的。
前兩個月她瞧見思明不知從那裡尋了這麼一塊難得的蜜蠟料來,因成色比日常見的好,所以倒是記在了心裡,後來聽說巴巴的送到宮裡的造辦處去,煩了工匠去雕成了一朵芍藥花,心裡就不禁起了疑心,在一旁不動聲色暗瞧著。
後來因年根底下,府裡頭的事情實在多,就忘了這停事情,如今看到謝橋頭上這朵花才恍然,原來兒子花了這麼多心思卻是給了她。看起來,府裡頭傳的可也不完全是風言風語,老王妃那裡還罷了,只思明恐怕就已經入了心。
想到此,掃了眼坐在樓下的思明,正瞧見秦思明微微側首抬頭去瞧那邊的謝橋,不禁暗暗點頭。自己料的再不差的。
下面的管事婆子端了盤子裡的戲牌上來,請老王妃點戲。老王妃隨手把戲牌遞到老太太手裡道:
“今兒是我的東道,你來點才是道理”
老太太推脫不下便說:
“如今還沒出正月裡呢,不如唱個喜慶大團圓的來聽”
那底下的婆子一聽這話兒,忙說:
“有一處《奇雙會》倒是個大團圓的”
老王妃笑道:
“那就唱這個,唱完了這個,下面再唱一出《金缽記》我喜歡那個小旦唱的白蛇,嗓音清亮聽著舒服”
管事婆子忙下去了。一時前面戲臺上鑼鼓點一響,依依呀呀的唱了起來。
謝橋最是厭煩看戲來著,可是這個卻是古代裡女眷們僅有的消遣。謝橋對於崑曲的瞭解,僅僅知道牡丹亭和西廂記,可是到了這裡這麼長的時間,陪著看了幾次戲,沒有一次見唱過的,盡都是些生僻的戲文,她聽都沒聽過。無趣之極。
她和楊芷柔坐的地方又暖和,不一會兒就有些睏倦,臺上唱的簡直媲美催眠曲,遂有些瞌睡起來。身後站著的巧蘭,低頭瞧見姑娘的形容,不禁暗暗好笑,卻也知道如果真睡過去,可不好,畢竟這裡不是謝府裡頭。
遂讓下面伺候的丫頭重新換了新茶來,遞到謝橋手裡輕聲提醒道:
“姑娘吃口茶吧”
謝橋那裡眼睛都快合上了,聽見巧蘭的聲音,抬眼瞧了她一眼,巧蘭向中間打了個眼風,謝橋微微嘆口氣,接了茶來提神。
一邊的楊芷柔瞧見這情形,用帕子掩了嘴在那裡輕輕笑兩聲。謝橋嘟嘟嘴白了她一眼,打起精神掃了臺上一眼,唱了這大半天了,竟然還是這兩個人,依依呀呀你來我往不知道唱什麼勁兒,不禁有些耐不住煩,尋了個藉口悄悄下了戲樓。
一出了戲樓,迎面就是一陣寒氣撲過來,謝橋精神一振。她的白狐氅衣披在肩上,巧蘭小聲道:
“出來醒醒神也使得,只這外頭冷的緊,這大衣服要穿上才好,以免著了涼又病了,可是我的罪過了”
謝橋不理會她的嘮叨,自己繫上帶子,順著迴廊走了出去。側面的一大片湖水如今都凍的結結實實的,岸邊的垂柳,都只剩下乾枯的枝幹,哪裡還有春日裡絲絛垂墜的萬種風情,只那蒼松翠柏依然傲然挺立著,錚錚鐵骨毫不畏寒。
謝橋沿著湖邊慢慢逛了一會兒,抬眼便瞧見前面一座木橋,直接通到湖邊的一個水榭裡頭,遂邁步走了過去,靠坐在圍欄邊上,去瞧那遠處的景緻。層層疊疊的亭臺樓閣竟是看不到盡頭,比謝府的園子不知道大了多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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