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偷神(第2/4 頁)
江上洲花錢救治叫化子的義舉,一時傳為美談。青幫的幫規,本就有一條“扶弱鋤強”,江上洲這一次的豪情壯舉,使得幫中弟兄也揚眉吐氣,大大的長臉,好似救人的是他們自己一般。江上洲更是暗暗慶幸這筆銅鈿花得不冤,鄉鄰們喊他一聲“江大先生”,也更是由衷!
至於蔡老太爺,實在頂不住人言可畏,只能吩咐兒子蔡名,奉還二十塊大洋,還要來一個代父致歉。
江上洲在周不二傷情穩定後,乾脆好人做到底,就讓周不二在客棧安頓下來,繼續後期的治療調理,前後差不多近二年時間,周不二才算是徹底痊癒。最後臨別時,周不二帶著小雅芳跪下磕頭,僅留下半句話,“大恩不言謝”,省去了關鍵的“容當後報”。再又過了一個多月,仲郎中慌慌張張找到江上洲,遞上一紙留言:橫財善用,德育子孫。江上洲不明所以,仲郎中套著江上洲的耳朵說: “今早一覺醒來,床前踏板上,放著兩隻木箱,木箱上就壓著這紙留言,箱子裡是一百根大黃魚,我一動不敢動它。”
江上洲大驚,急忙隨去蜀山藥房,一看果真不假,看來是那一對乞丐父女送來的無疑。仲郎中得了橫財,六神無主不知所措了。在江上洲的安排下,十根金條以無名氏的名份,送去了宜興城北十里牌的天主教育嬰堂。接著,又捐修了一座石橋,這就是“橫財善用”了。
仲郎中心裡存了一個疑問: 我得了一百金條,江先生起碼可得二百根,為什麼不見他動靜?
江上洲也存了一個疑問: 仲郎中得了一百根金條,為何自己一根沒有?不公平。
但倆人的疑問,都說不出口,只能憋在肚子裡。同時又都有一個共同的肯定: 這個叫化子,定是非常人,是一個江湖奇人,可惜失之交臂。
時至今日,宜興地方仍保留著這一古老習俗,得了橫財的,比如彩票中獎,都會酌情贈送出一部分。
周不二在丁蜀鎮的時間裡,小雅芳和小三郎自然成了玩伴。小雅芳外表冰靜,卻是性子剛烈。小三郎頑皮搗蛋,聰明狡黠,下河上樹水陸空全武行。小三郎的做派,極不符合小雅芳的性格,所以,小三郎挨小雅芳的教訓,就是家常便飯,小三郎也慢慢習以為常,反正有的是手段應對。開了年之後,小三郎去潘老先生那兒啟蒙,對潘老先生說的“動如脫兔,靜若處子”,也確是有感而發,當時腦子裡想的,就是自己和雅芳姐。
周不二帶著小雅芳離開宜興後,便是前書說過的,遊遍名山大川,學習偷盜技藝。到了小雅芳十四歲時,在上海定居下來唸書,先在上海教會學校唸書,直到一九三六年,聖約翰大學開始招收第一批女學生,周雅芳憑著優秀的成績,成為聖約翰的第一批幸運兒,就讀哲學系。可惜好景不長,八一三淞滬中日大戰,讓接受高等教育的歷史寵兒,成了戰爭炮火下的烙餅。
周雅芳在聖約翰堅持到今年五月份,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正巧新四軍下江南的訊息傳到上海。其中有一種傳聞說,新四軍雖是叫化兵,打東洋卻是十分了得,狠辣勝過國府正規軍,百姓們都尊稱一聲: “四爺”。
“叫化兵”三個字,觸動了周不二的神經,暗忖: 本尊是叫化子的祖宗,兒郎們如此威風八面,被百姓尊稱一聲“四爺”,可不是輕易隨便的,太長叫化子的臉了。
周不二可不知道,彼叫化非此叫化,完全是風馬牛的胡纏。但這並不影響周不二一探究竟的好奇,他遣散了八個徒弟,帶著周雅芳在江南尋訪。
這一日,周不二父女到了南京,一通遊玩之間,就發現了三郎真一和淺田金珠在一起。之後,三郎住進德國使館,又跑去日軍司令部搞三搞四,認為是個值得下手的物件,戲弄一個漢奸嘛,也算旅途一樂。
如果用目光如炬形容一個高明的盜賊,那還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