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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單薄的聞墨弦,死死擰著眉,透過一樹繁陰看著周身瀰漫著悲傷的人,有些抑制不住捂住胸口,企圖壓下里面清晰難忍的痛意。顧流惜那一耳光彷彿抽在了她心上,疼痛難忍,讓她差點剋制不住。她隱忍地看了良久,直到那人頹然進入房間。她呆呆看著闔上的房門,隨後轉身有些失魂地離開。
蘇若君和蘇彥原本正在談論那日對顧流惜下手的那批殺手的訊息,卻見聞墨弦疲憊地走了進來,身後紫蘇紫曦兩人具都憂心忡忡。
兩人具都皺了皺眉,蘇若君輕聲道:“阿墨,出了什麼事?你臉色很不好。”
聞墨弦淡淡笑了笑:“沒事,估計有些累了,我先回房歇息片刻,你們莫要擔心。”
看出她不想多說,蘇若君只能讓紫蘇陪她回房,眼神帶著詢問之意看著紫曦。
紫曦搖了搖頭:“主子昨日同流惜姑娘相認了,一直很高興,午膳後兩人在那說話,興致也頗高,我怕打擾她們也就和紫蘇退下了,誰料主子突然說要回府,神色也就成了方才這般,我們也不敢多問。”
蘇若君點了點頭,隨即緊了緊眉:“阿墨最忌情緒太過跌宕,雖說好了許多也不可大意,我去給她開副安神靜氣的藥,再去西苑問問流惜姑娘。”
蘇彥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都相認了,怎麼還有這般多風波。”三人相視一看,神色具都有些無奈,這廂聞墨弦頭也不回地離開,讓顧流惜深受打擊,甚至一度悲觀地無可自拔。回房之後,她更是怔怔地呆坐了一半晌,腦子裡不斷回想起她同聞墨弦相處來的點點滴滴,還有意亂情迷後她的反應,如此在甜蜜和痛苦中來回掙扎。
可是想完痛完之後,顧流惜卻是冷靜了下來。聞墨弦當時的反應雖然很激烈,可是仔細想來,其中並無半分厭惡,更多的是驚愕甚至有些懊惱。即使後面她表現得十分平靜,可是情緒明顯不對勁,和平日的溫潤淡然相比,多了許多刻意,也就是說她根本是在掩飾她的情緒!
顧流惜陡然想起聞墨弦的身子,心裡頓時又是酸澀又是希冀,她可不可以奢望,聞墨弦如此反應只是因為逃避,因著顧慮,而不是對自己毫無感覺?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蘇若君來了西苑。而從她口中得知了聞墨弦的狀況,讓她心疼的同時,更是給了她一絲確定,也許事情並非她想的如此糟糕。
至於蘇若君詢問她兩發生了何事,她如何能夠啟齒,只能沉默以對。
蘇若君並沒打算逼問她,抬眸看了她一眼,緩聲道:“你不方便同我說明,我也不會強迫。只是希望你能開導下阿墨,她身子經不住太大的情緒波動。”
顧流惜心裡一痛,點了點頭,最後語氣中帶了絲祈求:“若君姑娘,你告訴我,墨弦的病到底是怎麼來的?”
“她沒告訴你麼?”
“我……原本是預備說得,只是發生了些事,她沒說下去。”顧流惜聲音有些窘迫,又有些黯然。
蘇若君點了點頭,提及聞墨弦的病,她臉色也差了許多。
“當年蘇家全家被滅門,阿墨同你分開後,也沒能逃脫。師傅尋到阿墨時晚了一步,阿墨已然捱了那領頭之人的一掌。具師傅所言,那人一身功夫奇高,修煉的那門掌法陰毒無比,也是令武林中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顧流惜聽得臉色發白,上一世她對江湖之事瞭解的不少,蘇若君那幾句形容,讓她瞬時便想起一個人,當初冥幽教的大護法,藺印天!她失聲道:“可是寒煞掌!”
見蘇若君雖有些驚訝,卻依舊點了點頭,而顧流惜的心直接落入冰窟。也就是說當年血洗蘇家的,就是冥幽教,不,應該說是藺印天。既然冉清影要頂替蘇流觴的身份留在冥幽教,那麼她說得蘇葉原本是冥幽教教主的事想必也是真得,不然這樣做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