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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情人》後,陸茗眉纏著程松坡問他湄公河是否真有那麼漂亮,餘暉脈脈,清波微漾。程松坡那時尚不知她是明愛華的女兒,他很堅定地告訴她,總有一天他會帶她去看湄公河:“希望我們去湄公河的時候,那裡是真正的春天。”
回憶的潮水陣陣襲來,陸茗眉鼻頭一酸,一旁時經緯很煞風景地遞紙巾問:“要不要?”陸茗眉捂著臉瞪他一眼,偏他還不識相,“你們女人就是容易被這種表面現象感動,愛聽這種好聽話兒!”
“時經緯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啞巴!”
“什麼我愛你,我永遠愛你呀,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啊,什麼我愛你滄桑的容顏勝過……啊……”時經緯彎下腰,皮鞋上生生被陸茗眉的高跟鞋跟摁出個印子來,“大姐,不帶這麼玩兒的!有你這麼過河拆橋的嘛,你知不知道今天的票多搶手我們社裡幾個花痴女差點搶到打架?”
陸茗眉沒有工夫理會他。
程松坡的目光再次從這個角落掠過:“我覺得自己還不算老,但總有記者不停地問,你如何看待你的畫作的藝術價值,我常常不知道怎樣回答這樣的問題。因為在我看來,究竟能有怎樣的成就,會不會留名藝術史,並沒有那麼重要。”他語音清健,聲如金石,“只要有你還記得我,我就是不朽的。”
PART 7
因程松坡在記者招待會上提及父親,時經緯揣測這段父子情恐怕要成為將來兩週諸多報紙雜誌的焦點,所以趕緊回報社抽出程松坡的資料來翻看。印象中程松坡現有履歷裡從未提及過父母,果然時經緯找來找去,也沒翻出一星半點關於他父母的訊息。程松坡出國前的高中檔案裡父母欄都是空白,時經緯跑過那所高中,有老師根據舊檔案查出他是接受社會資助長大的,而資助人也早已離世。從網路上搜尋也一無所獲,十幾頁十幾頁的全是程松坡最近畫展的新聞、評論,或是他先前在歐洲獲獎的一些經歷,搭配各種關鍵詞搜尋後總算搜到點陳年舊事,也不過是程松坡高中時給報紙的畫稿。
所有關於父母的資訊都是一片空白,好像程松坡這個人是石頭縫裡鑽出來似的。
無奈之下時經緯嘗試搜尋那位已逝的資助人的名字,出來的結果卻令他十分詫異。搜出來排在第一頁的資訊,正是總社在明愛華之前的總編,姓王,因為名字普通,所以當初時經緯一時也沒聯絡起來。那位王總編也已在八年前離世,僅有的這點資訊也是吻合的……時經緯想起本次畫展原本競爭承辦的也有好幾家同行,還有財力背景均勝出己方的傳媒集團,當時老總以為勝算不大,還頗為惋惜。最終程松坡花落己方,社裡同仁都頗為意外,這裡面……會不會也有程松坡感激王總編曾助養他的恩情?
可惜把程松坡和王總編的名字聯合搜尋,就搜不出什麼有用資訊了。時經緯琢磨這得找幾個知情人打聽打聽才好,偏偏王總編已離世多年,社裡除幾位高層,少有人與他共事過。在事情尚不明朗的情況下,直接去驚擾領導們也不大好,時經緯便讓助手小趙把社裡關於王總編的資料給他清一份出來,趁著週末的時間在家裡惡補。誰知白費兩天功夫,仍一無所獲,百般無奈時他想到陸茗眉,電話剛撥過去,就聽到陸茗眉哀聲道:“此人已死,有事請燒紙。”
時經緯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走三條街,腿都要斷了。”
“你……程松坡呢,你沒和他一塊?”
“沒呢,明天要用的PPT我還沒做,準備今天下午搞定的,結果筆記本摔斷了,跑好幾條街也沒找到合適的維修部,原廠維修部說要一週才能拿回來!可我PPT明天就要用了,哎呀你有什麼事兒啊,急不急?不急明天再說吧,現在我正滿大街找能修的地方呢……噯,你認不認識什麼地方修電腦特別快的?價錢不是問題,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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