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縛虎之繩(第3/5 頁)
池,我的心卻忐忑不安起來,怎麼沒有動靜?難道說李通沒能取下城池,還是劉磐、黃忠早就有了防備,想好了對付我的辦法?
近了,翻過前面這一道起伏的山崗,就可以看見攸縣城牆了,甘寧策馬沖在前頭,顯然他比我還要著急。
甘寧方至山崗高處,打眼向前探望了一下,然後急切的喊道:「快,快聚攏過來,守好山丘高處,劉磐黃忠的殘兵回殺過來了。」
李通必是已順利奪下攸縣,想那劉磐、黃忠敗到城下,卻進城不得,這才又回身而來,企圖殺出一條血路回長沙與文聘會合。
朝陽將山崗上的一切景緻漸漸蒸騰,凝結成霧氣,使得周圍鬼魅婆娑,朦朧起來,隱約中陣列行排的我軍如箭在弦,一陣山風擺過,無數頭盔上的翎毛一陣痙攣。
面對整齊劃一、嚴陣以待的我軍將士,黃忠、劉磐已無勝算。
敵軍在漸漸靠近。
二百步……。
一百步。
甘寧望向我,等待我發出命令,箭雨將從上而下再一次席捲狂奔過來的敵軍。
看著慘叫著倒下的敵兵,我緊鎖的眉頭終於可以舒展開了。
一面白色的旗幟升起,劉磐黃忠選擇投降了。
我道:「周魴,叫上幾個嗓門大的將士,喊話讓投降計程車卒放下兵器,原地待命。」周魴應聲下去,不多時便糾合了二十幾個青壯計程車卒,朝著敵兵大喊起來。
甘寧道:「真是不爽,這麼快就降了,兒郎們,隨我來。」說罷,一催戰馬便要衝過去接收隊伍。
可是,敵兵聽到喊聲並沒有停下腳步,而且還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七十步……。
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詐降。我猛然醒悟過來,劉磐黃忠是要借著濃霧和詐降作垂死一博。
「準備戰鬥!」我失聲大喝。
靠的太近了,所有的戰略戰術都失去了功效,一個年輕的將士將弩箭射入劉磐兵的心臟,然後被另一個倒地負傷的劉磐兵以戈鉤殺,長戈隨屍體跌落,撲倒的還有持戈的劉兵——又一個我軍士卒從身旁出現,正欲拔出屍背上的長矛,然後又是另一個劉磐兵出現……。
裝甲的騎兵以三叉戟昂揚的尖刃驅散長戈啄擊的困擾直指對手的咽喉,拋棄纏鬥在一起的矛戈,步兵的斧鉞擊破盾甲,然後展開捉對的赤膊撕殺,對死亡的恐懼與膜拜,讓每一個甲冑下堅強的意志麻木了所有意識,忘記血肉的震痛,而只是將生命體內最兇猛的力量爆發,給對手以最致命的創傷。
這一刻,身份已無關緊要,將領與士卒一樣,面臨的都是生與死的無盡考驗。
突圍,這是劉磐軍最後的機會。
這些在夜戰中倖存下來的最後精銳,早已被死神的淫威歷練成所向披靡的無謂鋒芒,撞擊著,纏鬥著,騰挪著,拼死求生的部隊與扼殺鎮壓的力量犬牙相錯,做白刃的肉搏。
死神從不偏袒任一方歇斯底里鏖戰的力量,無論包圍者與被包圍者,它脅迫士兵揮舞手中的利刃,在求生的yu望下以對手的死亡換取每一秒生存的延續,不容懈怠,而絲毫的疲憊與怯懦都將在這被力量與瘋狂主宰的戰鬥中瞬間粉碎摧毀,添作地表屍層的積累。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凌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縶鳴鼓。天時墜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蒼老而沙啞的歌聲高昴激揚,透出歌者的不屈與忿怒,傳遍戰場上的每一個角落。
我聽的真切,這是黃忠的聲音。
歌聲中流露出不屈的鬥志。
身陷絕境,黃忠卻仍不放棄,他這高聲放歌之舉,乃是要激勵士氣,以作困獸猶鬥。
即便是互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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