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人間著紅妝，一年歲除時(第2/2 頁)

。”

解夢一愣，旋即點頭，又扔給少年一罈好酒。

土堆，墓碑。

陳靈川低頭望去，零落的雜草已經冒起了頭，有點欣欣向榮的作態，唯獨墓碑上沒有刻上一字一句，顯得孤零零的。

陳靈川傾倒下美酒，微笑道：“斷臂前輩，您一直說西天域的酒不美味，小子給你帶來了新的酒，您再嚐嚐看。”

從少年口中得知了斷臂大漢的事蹟，解夢幾人心中亦是有那麼點悵然。

解夢有些遺憾，未能結識這麼一位有意思的酒友，此刻他笑道：“英雄所見略同，西天域的酒確實一般。”

祭奠結束，陳靈川動身離開。

啟程之時，解夢又忽然眉頭一挑，興味盎然道：“沒想到還能遇上老熟人。”

納悶的陳靈川跟著解夢，緩緩進入邊陲小城，來到茶香滿溢的茶攤前。

解夢語不驚人死不休，“堂堂天翼族聖女，哦，前聖女，竟然在這裡賣茶，你倒是好雅興啊。”

尹落雪瞥了眼解夢，繼續煮著手中的茶，語氣平淡道：“怎麼，礙你無悲劍宗的眼了？”

解夢聞言一笑，搖頭道：“哪能呢，你就是在東川域煮茶，我也管不著，偶然路過此地，只是沒想到你這聖女也在，過來打個招呼罷了。”

尹落雪眼神平靜，自顧自忙著手頭上的事，不曾言語。

解夢呵呵一笑，不以為意，重新駕馭扁舟飄然而起。

吳道義滿臉八卦，見身下小城逐漸遠去，迫不及待道：“師兄，怎麼一回事啊，你和天翼族聖女難不成還有勾搭啊？”

陳靈川和兩個小傢伙同時豎起耳朵，一臉好奇。

解夢瞪了一眼吳道義，淡淡道：“算是不打不相識，說來那天翼族老族長也是老當益壯，老年還能得女，以前在西天域歷練時，和她有過幾次爭鋒，天賦不弱。”

接著，他又感慨道：“就是不知道她為何卸任聖女之位，跑來這等荒涼地帶擺茶攤，莫非與那事有關……”

“何事？”幾人異口同聲道。

解夢翻了個白眼，“有傳言說她愛上了一名人族，與族內鬧得不太愉快。”

片刻沉默過後，吳道義一愣，“然後呢？沒了？”

解夢沒好氣道：“當然沒了，你當你師兄是人肚裡的蛔蟲啊，什麼都知道。”

“哦……”

……

臨近翼望山，閒不住的吳道義打量起四周變化，疑惑道：“莫非山裡哪位大修士過壽了，怎麼到處張燈結綵的？”

解夢看了一眼，心中微微盤算，搖頭道：“非也，星霜荏苒，居諸不息，今日約是世俗所言的歲除之日。”

吳道義一愣，沒來由唏噓一聲，“歲除啊，修行久了，倒是都忘懷了……”

陳靈川聽見師兄的交談，趴在舟旁，低頭向下望去，心生漣漪。

人間著紅妝，一年歲除時。

少年想起了老人，思緒飄遠，最後在心中默默祝願萬家燈火長明，世間之人安康。

解夢微微一笑，嗓音溫醇，“修行嘛，不必唏噓，何況，我們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