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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瞬間之內接收了。
他們就這麼僵在當地,維持著其實誰也不舒服的彆扭姿勢。到末了,謝明朗嘆了口氣,正要說話,言採卻搶先一步開口,平淡至極地說:「有什麼要愉快的。我並不在裡面。」
兩句話毫無連繫,但是謝明朗卻忽然聽明白了。停在言採頭髮上的手一抖,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說完剛才那句話後言採似乎也有了力量。他還是維持著平靜,那恥辱感埋藏得太深,以至於自己好像都可以理直氣壯地忘記了:「他是在裡面的,我不是。當年我沒讀過劇本,年初試鏡的時候也只讀了一半,等到通讀之後,我只是想賭一口氣。現在的結局,就是逞強的後果。」
這番話傳到謝明朗耳中,卻是如遭雷擊一般。大半年來一直在心頭兜繞不去的那些迷霧忽然散去,之前言採的那些暗示,他一廂情願又簡單粗暴地歸於懷戀,他按照所聽所想自行還原出來的往事,竟是徹底相反的方向。
謝明朗的失神恍惚言採看不見,他喝了酒,知道自己在失控,但是這一刻又忽然覺得很輕鬆,獎盃就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他今晚再一次騙過絕大多數人。真實是娼ji,只向活得長久的人遞送殷勤。往事又是什麼,是會隨著後人一遍遍的強調和暗示而逐步扭曲的東西,藏在腦海中守口如瓶只會任其腐爛,恰到好處的暗示到位,才是真正的勝者。
這大半年來,他一直這麼告訴自己。每一個鏡頭,每一頁劇本,他都這麼告訴自己。就連頒獎典禮上的說的每一句話甚至那個親吻獎盃的動作,他也如此堅持。
言採再度開口,聲音更低了,似乎是要加強自我暗示的那種勝利感:「結果你也看見了,我成了他。」
他成了沉惟,儘管那個故事裡沒有自己。知道一切內情的人還是會知道,他演著沉惟,見證沉惟和別人的故事。就像他過去的人生中的那段時光一樣。
想到這裡他簡直忍不住要笑了。
但是那些知道一切的人哪裡去了。評選時投給他一票的評委們,又帶著什麼心情看著這個片子呢。
言採已經不願意去想了。
他覺得自己又要睡著了,意識在慢慢淡去。但是忽然有重物壓到他身上,帶著熟悉的溫度和不熟悉的情緒。接著言採感到謝明朗的下巴磕在自己一邊肩膀上,手指緊張地撫摸著另一邊。繼而聲音響起,非常低,語氣起初有點困擾,再後來其中道歉的意味慢慢出來了,很堅定,並無憐憫:「言採,以前我一直想你是甦醒,但是我太嫉妒,總希望你不是他。現在,現在我倒寧願你在裡面,你就是甦醒。我知道這是蠢話,但是如果早十年認識你,那就好了。」
說完謝明朗抱住他,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小心翼翼又珍若重寶。他低聲重複了一遍「那就好了」,好似這樣就能成真一樣。言採費力地翻身,伸手回抱住謝明朗。謝明朗的臉低埋,這樣倒好,誰也看不見誰。
他本來想說「真是傻話」,但是這句話不知怎麼沒有說出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模糊的笑容:「時間這種事情,誰都無能為力。」
第14章
兩人相擁而眠,一夜無夢,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醒來。謝明朗難得貪睡,在言採起來沖澡之後還賴在床上。
醒來之後謝明朗試著去整理有關昨夜的種種回憶,卻被電話鈴聲打斷神思。他沒接電話,只等它自己停住,誰知道那鈴聲不屈不撓,一個勁地響著。謝明朗無法,揚起聲音叫浴室裡的言採:「電話鈴聲在響。」
言採應他:「多半是林瑾的,你嫌吵就結束通話,等我打回去。」
儘管他這麼說,謝明朗還是沒有結束通話電話,那電話響了好久,總算消停了,但過了五六分鍾,又一次響起來。
如此一來謝明朗徹底沒了睡意,這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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