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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關係,哪個對你更容易一些。現在只要我們手牽手走下樓,隨便哪個記者看到拍一張照片,就行了。天底下沒有比這個更容易的事情,問題是,之後你準備怎麼辦。你連想不敢想之後的事情。」
「這兩者……」他被說得毫無反駁的餘地,冷汗一下子冒出來,手心卻涼了。
「這兩者不是一回事。」
「你不能……」被逼得狠了,有些話想也不想跳出來,一開始還在嘴邊猶豫了一下,後來真的說出來,竟異常順暢,「你不能一聲不吭消失一個月,忽然出現,打個電話就坐在這裡要我做決定。這不公平。口口聲聲說這是兩個人的事的人是你,但是過去的一個月,你在哪裡?你本事通天出面擺平這一切的時候,只是你一個人,你也只想到你一個人。」
言採沒作聲,靜靜地坐著。這種過分鎮定的反應對此時的謝明朗而言卻是刺眼得無以復加。才稍稍平息的火氣一下子又騰地起來,聲音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有些尖銳:「言採,你能不能不要這付樣子。現在就是我們兩個人在這裡,你和我,你不要在這種時候還擺著一副對記者的臉對我!」
言採還是看著謝明朗,聽他吼完一通又怫然不悅地摔杯子一樣倒水,慢慢地說:「我性格就是這樣,你難道不知道。」
謝明朗鬆開手啪一聲放回水杯,死死盯著他,冷笑說:「我知道你什麼。連你要和女人訂婚都是看新聞來的。」
說完另一句話冒出來,也許在他說完之後會後悔,但至少在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是不折不扣的真心話:「還有,言採,你不能因為當年你自己瞬間做了決定,如今對同樣站在類似立場上的我也一樣要求,不管這個決定是什麼。」
言採本來還在笑,聽到這句話笑容頓時打住,就像被生生從面上颳去一層。兩個人都住了嘴,或是停下手邊所有的動作,兩兩對望,似乎要在這一句話之後在對方神情中找出一點什麼,或許是震驚,或許是後悔,亦或許往事散去後的不以為意。然而不過短短一剎那,兩個人又都發現,根本沒辦法再次直視對方了。
謝明朗聽到言採平靜地說:「那好,你慢慢想,想好之後打電話告訴我。」
他起身,拿起外套,乾脆地出門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從語氣的激烈程度上來說,幾乎不可以算作『爭執』,但是結局,誰也不知道。
謝明朗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回去之後沖了個澡,然後給潘霏霏掛電話。他心想如果能告訴潘霏霏,第二天他就回一次家。但是亂七八糟扯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辦法說出口。
他覺得無比恐懼。
這樣混混噩噩過了好幾天,有一天和同事聚餐的時候,他聽見他們提起季展名,說是他太太懷孕,他不得已推了那個去東非的工作。謝明朗當時沒作聲,聚餐結束之後從衛可那裡問到季展名的電話,打過去,先是恭喜他,然後問,那個工作機會,能不能讓給我。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給言採打了個電話。之前預計的先寒暄一下再步入正題的打算在聽見言採聲音的那一刻徹底報廢。他直截了當地進入主題:「我沒有辦法……」
言採就說:「我知道了。」
說完這句他輕輕笑了一下:「謝明朗,我沒想到作逃兵的人會是你。」
謝明朗半晌無語,最後勉強說:「你沒有經歷過那些,那種孤立無援,你不知道。」
他沒有告訴言採要去非洲的事情。當他們客氣地道別的時候,謝明朗忍不住,說:「這些年來,我一直最害怕的不是我們鬧到不可開交從此視彼此為路人,而是分開之後,再見面,還能坐在一起若無其事笑著喝杯茶,說你新拍的片子如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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