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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手術也治不好,那估計我只能去找心理醫生燒錢了……」察覺到潘霏霏愈發驚恐的目光,謝明朗終於收起玩笑神色,正色說,「霏霏,我比任何人都愛惜自己這雙手,你相信我,不要多想了。」
潘霏霏驀地僵住,瞪大眼睛盯了謝明朗好久,才緩緩說:「上次你要我不要多想,大概是從埃及回來之後。」
這是在算舊帳嗎。謝明朗暗自苦笑,嘴上卻說:「這不是一回事情。」
潘霏霏抿著嘴不再說話,悶聲悶氣一路開到劇院。她想到舊事,心裡尤其憋氣,啟動剎車的時候手都特別重。到了劇院門口,才重新開口:「好像沒車位了,我換個地方停車。」
週末找車位總是格外艱難。等他們把車停好再敢去劇院,大廳裡已經沒什麼人了。驗票時工作人員看到票,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謝明朗和潘霏霏兩個人,問:「你是謝明朗?」
「我是。」
對方遞還票,笑說:「一直沒見到這幾張票,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言採託我們轉話給你,請你和同伴下了戲去後臺。」
謝明朗稍稍意外,先是看了一眼潘霏霏,這是頂燈熄了,只有壁燈,暗得看不出來她的表情,單從站姿上來看明顯有些僵硬。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說完就拉著潘霏霏一道進場去了。
劇院裡面燈都滅了,他們前腳落座,後腳周藍拎著菜籃緩步走上舞臺。因為換了劇院,佈景有了不小的變化,整個舞臺的色彩感似乎比初演濃烈一些。
言採出場之後謝明朗覺得他的目光飛快地朝這邊偏了一下,接著自己的餘光則瞄到本來還心不在焉窩在椅子上的潘霏霏坐直了;謝明朗順勢轉過臉去,她正盯著舞臺目不轉睛,絲毫沒有留意到有人在看她。
謝明朗就想起過來的路上他問潘霏霏是不是看過這齣戲,後者猶豫了一下,不情願地說:「你車禍之前想去沒時間,後來也一直沒看。」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重新把目光轉回舞臺上。
這齣戲已經演了四個月,又到了演出季的最後,如何在保證演技的同時,且不流露出隨著演出週期拉長而變得難以避免的那種因為重複和圓熟而起的疲憊感,對任何一個演員都是考驗。謝明朗重看這齣戲,心裡不是沒帶著一點考量的意味,但從始至終再看一遍下來,他也不得不承認,無論是三個主演的哪一個,都沒有陷入那麻木的熟練之中。
散戲之後謝明朗發現潘霏霏又一次熱淚盈眶,就不作聲地遞過紙巾去。潘霏霏接過之後有點窘,勉強笑一個:「我倒是希望玉紋和志忱兩個就這麼遠走高飛算了。」
謝明朗不由笑了:「這話呢,是像潘霏霏小姐說的,卻也不像眼看就要結婚的潘霏霏小姐說的。」
潘霏霏狠狠拍他一下:「你又在扯嘴皮子。」
本來留給梁啟文的那個位置中場時候也有人來坐,只是這次等到謝幕時候謝明朗才看清對方的長相。這不由得讓他想起當年認得衛可的往事來,就在兀自出身的當口,潘霏霏說:「明朗,走吧,人都在往外走了。」
謝明朗回過神來,說:「我看著你身邊的位子,想起當年我們看蜘蛛女之後,你和衛可大吵的事情了。」
潘霏霏愣住,接著竟然臉都熱了:「這事尤其丟臉,你想舊事就不能想點別的麼。」
說完就推著謝明朗往外面走。出了劇院之後潘霏霏立刻說要走,謝明朗一把拉住他:「後臺的入口不是這個方向。」
「我不去。」
「戲既然看得,人有什麼見不得。」
潘霏霏語結,謝明朗見她猶豫,二話不說拉著她,繞到另一條街上,往後臺去了。
他們走的門是演職人員的出入通道。後臺那邊言採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