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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沒脾氣的人,遇到這種事情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吳曉在等著寧願發脾氣,只要寧願發脾氣,他就能抓到一個點反擊回去,不讓自己顯得那麼渣。
然而寧願現在的態度,讓他接不了話,也就不知道怎麼跟寧願攤牌。
他不知道,寧願卻知道。
「吳老師,我成全你。」寧願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轉頭對櫃檯後一個帥氣的工作人員道,「帥哥,能麻煩你再給我一張申請表嗎?」
剛才他和吳曉一人領了一張表,正準備簽字,沐澤洋的男朋友就逃婚了,然後寧願的未婚夫就沒了。
帥哥工作人員目光沉沉地看著寧願,問:「你確定要讓他們結婚?」
剛才寧願領表的時候,這帥哥還給他說了聲「恭喜」,寧願對他印象挺好:「當然確定,他倆太配了,不是嗎?」
身後排隊的人群中有「婊子配狗」的聲音傳出來,引來小範圍的附和。
帥哥工作人員深呼吸一口氣,遞了張表過來。
寧願將申請表拍在櫃檯上:「吳老師,來吧。我成全你,看著你們領證,給你當個見證人。」
吳曉皺眉,沐澤洋卻飛快拿過申請表填起資料來。
吳曉的申請表已經填好了,他沒事做,轉頭去看寧願。
寧願依然很平靜,平靜到讓吳曉有點不安。
終於,吳曉看到寧願的目光朝沐澤洋身上溜了一下,立刻推了推眼鏡道:「寧願,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要怨要恨都衝著我來,別去找洋洋的麻煩,好嗎?」
寧願發現,這人總能在他以為不能更噁心的時候再給他塞一嘴蒼蠅過來。
他忽然覺得沒意思,跟這種人,計較什麼呢?比臉皮厚,他又比不過,不過噁心自己罷了。
其實他該慶幸,幸好還沒領證對方就先暴露了。
寧願都打算走了,吳曉看他沒反應,又忍不住說了句:「其實,你也不用覺得委屈,你不喜歡我,對吧?」
寧願抬頭看他。
他們都來領證了,吳曉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隻是給自己找一個洗白的藉口?
吳曉卻覺得自己似乎戳中了寧願的心事,忽然就硬氣起來:「我們交往三個月,連床都沒上過一次,只能說明你其實不喜歡我吧?還是說……你是性冷淡?正常男人能忍得住三個人沒有性生活?」
今天是同性婚姻合法登記的第一天,民政局人特別多。
寧願沒想到吳曉會當眾說這個。
他忽然就想起早上離開家前,寧葉秋問他「你跟吳曉上過床嗎?和不和諧?」寧願覺得有點好笑,他果然還是年輕了。
「這麼說來,你這三個月有過性生活?」寧願抓到他話裡隱藏的意思,冷冷逼問。
吳曉啞然,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這不等於承認自己出軌嗎?
答案顯而易見。
寧願是真沒想到,他千挑萬選,以為很完美的一段感情,背後竟然如此不堪。
這一瞬間,寧願壓抑的所有情緒全都爆發出來了。
他瞥到櫃檯上有把裁紙刀,想也沒想就伸手去拿。
沐澤洋剛填好單子,看到寧願這個動作嚇得尖叫一聲,朝吳曉背後躲去。
吳曉一愣,色厲內荏地吼道:「寧願,你想幹什麼?」
寧願拿刀是身體快于思想做出來的舉動,他其實沒想好要幹什麼,但吳曉這麼一吼,他就真的想把這把刀扎進那顆骯髒的心臟,看看流出來的血會不會是黑色的。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行動,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扣住他的力道很大,寧願掙了一下,沒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