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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稟報,說是御醫所治之人已醒。印暄精神一振,帶著滿腹疑竇與紛雜思緒,前往清曜殿。
第4章 不淨不穢以何論,入欲出欲為誰談
印暄輕裝簡行來到清曜殿,示意侍立在殿外的太監不必唱駕,獨自走進內殿。
剛走到門口,便聽內中一個蒼老的聲音急道:&ldo;……這萬萬不可!&rdo;
他認出這是御醫南嘉禾的聲音,只是少了平日的端方穩重,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ldo;君藥主病對症,味數少而量重;臣藥味數稍多而量輕,用以匡君之不迨;使藥應臣,為通行之嚮導,分量更輕。如此君臣佐使,自《內經》以來便是用藥精義所在。你這胡亂一改,分量參差不說,君不君、臣不臣,是毒藥不是良藥!且不說你如今氣血兩枯,便是個生生的大活人,也得吃出病來!&rdo;
另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懶洋洋道:&ldo;子非我,安知對旁人而言是毒藥,對我而言就定非良藥?我說南老太醫,你也彆氣得翹鬍子,藥方是我自己改的,吃出什麼毛病來也與人無關,不會讓你擔責任的。&rdo;
&ldo;不是追究誰人責任的問題!醫者父母心,老夫不能眼睜睜看你由著性子胡來。這藥方萬不能改!公子若是堅持,就請報聖上裁決吧!&rdo;
&ldo;聖上?呵呵,指不定他還怨你多事,沒由著我把自己藥死一了百了呢……哎呀,開個玩笑而已,老太醫切莫生氣,氣大傷身。&rdo;
‐‐關了十五年還是這副鬼德性!印暄很有些懊悔,怎麼被個道士一搗鼓,就稀里糊塗地將他放了出來!
他深吸口氣,猛地推門而入。
南嘉禾正氣得手腳亂顫,忽見皇帝陰著臉進來,忙伏身迎駕,口稱萬歲。
方才還侃侃而談的病患此時卻仍半倚半躺在床頭,用虛弱到馬上就要昏過去的聲音道:&ldo;病入膏肓之人,恕無法向皇上行禮。&rdo;
印暄一甩袖口,將桌角那張被改得面目全非的藥方拂落於地,寒聲道:&ldo;就按這方子抓!治死了活該!&rdo;
南嘉禾猶豫再三,欲言又止,終究在皇帝的怒視下拾起方子,無奈地出去了。
印暄慢慢踱到床邊,居高臨下地打量床上那人。只見他滿身穢物已被宮人徹底清洗,換上了一件乾淨的長袍,髒汙百結的亂發也粗略清理過,濕漉漉地披在肩上,膚色是久不見天日的病態蒼白,整個人又瘦得脫形,乍一看彷彿骷髏架子上糊了層白紙,外面再鬆垮垮地套條麻袋,煞是觸目生厭。
記憶中那張面孔早已模糊不清,儘管眉間一豎極淡的、宛如傷疤的紅痕猶存,印暄怎麼也無法將面前之人,與當年那個笑容驚艷的六王叔重疊在一起。他皺起眉,冷冷道:&ldo;印雲墨!少在朕面前裝腔作勢,否則朕讓你打哪兒來,再回哪兒去!&rdo;
&ldo;印……雲墨……&rdo;那人似乎並未聽見皇帝的威脅,只是抓著這三個字喃喃自語,目光迷茫地在半空中飄了飄,&ldo;這名字有點耳熟……唔,應當是我的名字。&rdo;
&ldo;怎麼,坐牢坐到失心瘋,連姓甚名誰都忘了?&rdo;印暄冷笑。經年幽囚以致瘋癲並不罕見,但放在面前之人身上,他更相信對方是在裝瘋賣傻。
印雲墨不太習慣地摸了摸剛被剔得光溜溜的尖細下頜,&ldo;有人喚時我為名,無人喚時我為我。地牢裡除了我只剩蛇蟲鼠蟻,要名姓做什麼?&rdo;
印暄自幼領略過他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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