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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人……指使我……倘若一定要說有……那便是仇……血海深仇……&rdo;陸名延艱難地撐起身坐在地上，邊喘邊道，&ldo;死罪我不怕……抄家滅族？呵，我早就家破人亡，至親三族都被夷盡，就算皇上還要夷其餘六族，我也顧不著了……&rdo;

印暄皺眉審視他，&ldo;你究竟是誰？！&rdo;

&ldo;我是誰……我不姓陸……我是前吏部尚書黃謙的幼子黃姚，是黃家一門六十八口、三族三百七餘人中……唯一的倖存者……&rdo;

&ldo;吏部尚書黃謙……那老黃皮子何時死的，怎麼還夷三族？&rdo;印雲墨低聲問。

印暄面無表情道：&ldo;明德三十一年，瑞王篡逆案中犯附逆罪，腰斬，夷三族。先帝親下的旨意，怎麼，你有異議？&rdo;

&ldo;不不，我怎敢有異議，自己的腦袋還長不牢呢。&rdo;

&ldo;你有自知之明就好。&rdo;皇帝冷哼一聲，著侍衛立即頒旨：&ldo;犯人黃姚，圖謀弒君，以妖術殺害皇妃、宮人，罪大惡極，處凌遲，明日午時行刑，欽此。&rdo;

重傷的陸名延被幾名紫衣衛叉著拖將出去，口中猶自不甘心地喃喃：&ldo;功敗垂成……只差一點點……老天不開眼啊……就算做鬼，我也會再回來的……等著吧……等著吧……&rdo;

印雲墨搖搖頭，對印暄道：&ldo;弒君刺駕，按律當誅九族，我還以為皇上會把他的其餘六族也給夷了呢。&rdo;

印暄拂袖走出密室，&ldo;有必要麼，那些八竿子打不著邊的遠親，難道會為他甘冒凌遲之罪？朕就算夷他十族也不過一念之間，只是不想再出幾個張姚、李姚，來找皇子們的麻煩。&rdo;

&ldo;皇上仁慈。&rdo;

&ldo;仁慈？&rdo;印暄淡淡一笑，&ldo;你真以為朕剮了他一個，就這麼算了？&rdo;他伸手招了個紫衣衛上前，命道：&ldo;去給朕好好查查，這個黃姚化名為陸名延後，可有妻兒親眷；過從密切者中，可有方士術士之流，一併滿門剿除。&rdo;

&ldo;遵旨！&rdo;紫衣衛領命而去。

&ldo;現在你還覺得朕仁慈麼？&rdo;印暄問。

印雲墨從容道：&ldo;仁慈過度則失之於優柔，峻苛過度則失之於暴虐，皇上張弛有度，處事果決睿略，有明君之風範。&rdo;

印暄睨著他，慢慢笑起來：&ldo;怎麼，出來溜達兩圈嘗到了甜頭，就不想回清曜殿了？你別以為拍幾句馬屁，朕就會放過你。&rdo;

&ldo;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麼，說不定皇上一高興，還真把我放了。&rdo;

&ldo;這不就穿了？有你這麼跟朕說話的，謝罪是這種謝法？&rdo;

印雲墨摸著下頜想了想，嘆道：&ldo;我只能拍到這程度，倘若皇上想聽再肉麻些兒的，那還是把我押回去好了。&rdo;

皇帝像被噎了口氣，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