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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景年,景年。&rdo;印雲墨品味香茗似的反覆輕吟,讓左景年有些難為情起來。
&ldo;在下鬥膽敢問公子姓名?&rdo;
印雲墨微微一笑:&ldo;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rdo;
左景年略為猶豫,低聲問:&ldo;公子可是姓黃名舒?&rdo;
印雲墨一愣,隨即大笑:&ldo;是,也不是。佛說皇叔,既非皇叔,是名皇叔,哈哈……這個名字不是誰都能叫的,你還是稱我為公子吧。&rdo;
左景年不解,卻也察覺他對此諱莫如深,便不再觸及,轉而道:&ldo;幾次運功疏通經絡、驅除寒濕,似乎頗有成效。我明夜還會再來,不知公子有何需求,我一併帶來。&rdo;
印雲墨把手伸進被窩摸了摸,餘溫猶存,喜上眉梢地脫了外袍鑽進去,&ldo;本公子無需無求,只盼夜裡有人給我暖被窩。&rdo;他舒服得直哼哼,倒把左景年弄了個大紅臉,忙不迭地告辭而去。
&ldo;皇上……&rdo;宮人望向窗邊負手看月的背影,忍不住提醒道,&ldo;已近醜時,皇上是否就寢?&rdo;
印暄從沉思中返過神,頭也不回地道:&ldo;你們不必伺候了,都退下吧,朕想一個人清淨清淨。&rdo;
&ldo;遵旨。&rdo;
&ldo;……慢著!&rdo;
&ldo;聖上有何吩咐?&rdo;
&ldo;立刻去把魏吉祥叫來。&rdo;
不多時,司禮監大太監魏吉祥一路小跑地進入寢宮,躬身道:&ldo;老奴奉詔叩見陛下。&rdo;
印暄轉身俯視著這個腰身佝僂、似乎永遠謹言慎行的老太監。從明德年,到景成年,再到如今的雲熙年,這個太監已歷經三朝,見過不少宮闈隱諱、皇室秘聞,血雨腥風中多少自認為當權得勢者最終死於非命,他卻憑著謹小慎微、守口如瓶這八個字,慢慢爬到了內侍總管的位置。印暄與前兩任皇帝一樣,深諳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對他背後難免的貪墨受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正因為這八個字,皇帝不願見光的一些事,還是得讓這個老太監去辦。
&ldo;人都言,父債子償。魏吉祥,你認為如何?&rdo;
魏吉祥不想皇帝突有此問,邊揣摩聖意邊答:&ldo;這個,君臣父子乃倫理綱常,父債子償自然也是天經地義。&rdo;
皇帝冷冷道:&ldo;如此說來,那些刺客因對先皇心懷怨恨而行刺朕,也是天經地義了?&rdo;
魏吉祥噗通跪地,連連頓首:&ldo;皇上恕罪,老奴並非此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這是天經地義。那些膽敢犯君刺駕的,才是目無君父、大逆不道之徒,萬死莫贖其罪!&rdo;
他一氣說完,提心弔膽地等待反應,見雷霆未降,心絃才遽然一鬆,暗道聖上雖年少,但素來心思深沉、不動聲色,何以今日竟有些喜怒無常?
印暄沉默片刻,忽然話鋒一轉:&ldo;魏吉祥,你還記得十五年前中秋的那件事麼?&rdo;
魏吉祥心頭亂顫,伏地道:&ldo;老奴……記得。&rdo;
&ldo;很好。你是宮中的老人了,有些事,朕也沒必要與你打啞謎,乾脆開啟天窗說亮話。一個月前,朕將那人從廢殿下的地牢裡放出,當時你也在場,近來宮中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你也清楚。當初微一真人上窺天意,說他是能為朕驅邪匡正、穩固江山之人,如今看來,此言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