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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韓風耐著性子,一會兒坐在驢背上,一會兒下地自己行走,陪著彭明炬慢悠悠地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走到了蒙化府東南三、四十里遠的滇省道家聖地巍寶山半腰的山門大牌坊下。
話說欽差大臣傅達禮藏好了張劍池冒著九列一生從長蛇山搶來的那枚吳三桂鑄壞了之“天下都招討兵馬大元帥吳”大印,在朱國治及劉昆派出的二十多名官兵護衛下離開了昆明,一路北行。六百多里路大多在崇山峻嶺之中,雖是南方溫暖之地,卻時值嚴冬,且地處極高,冰雪寒風也是少不了的,況且南天多水,北方冬時除了下雪,多是又冷又幹,而南方卻不同,冬天裡除了會下雪,還會下一種極細極細像霧一樣的水沫子,漫天迷迷茫茫地飄落,當地人叫它做“水凌”,落到房上地上樹上乃至衣服上,馬上就會結成冰,且越結越厚,像一層硬殼似的,那真是又潮又冷,要人老命。傅達禮一行正是遇上了此等要命的鬼天氣。他坐在轎中,也被凍得夠嗆,一路罵罵咧咧,走走停停,十天之後,好不容易走到了出滇入黔的要衝勝境關。
只要過了此關,便踏上了貴州地面,再行得七、八百里,便可到首府貴陽,也便容易脫開吳三桂的控制,到了貴陽,也許便可即令八百里飛騎驛報直赴京城,將吳三桂將要造反的訊息奏與皇上,請皇上盡傾天下之兵,蕩平雲南,抓住吳三桂那個老賊,剿滅其九族!在我大清治下,區區一個漢人親王,他還能翻得起多大風浪!傅達禮越想越高興,幾乎忘記了這十來天所吃的苦頭,竟獨自在小轎中哼起了他喜愛的北曲“空城計”中諸葛孔明那有名的唱段:“我正在城樓觀山景,忽聽得城下亂紛紛……”
“站住!”
陡然一聲斷喝,打斷了傅達禮的好興頭,轎子頓然停住,輕輕落地。
一隊手執刀槍的兵士擋在關隘前,那領頭的小校立眉豎眼地厲聲問道:“是何人敢擅闖關隘?”
劉昆派來護送傅達禮的兵頭走上兩步應道:“呵呵呵!在下奉命護送欽差傅達禮傅大人回京,有巡府朱大人、同知劉大人公文在此。”說著從懷中取出公文遞了過去。
那小校一把抓過,往懷裡一塞,竟看也不看,又厲聲問道:“傅大人何在?”
傅達禮在轎內聞聲不由一怒,心道:“守關小卒竟也敢如此飛揚跋扈,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遂將轎簾一掀,跨出轎來,沉聲道:“誰在此大呼小叫,全無禮法!”
那小校見轎中鑽出了大員,也略略收斂了一點,抱拳一躬,復又道:“啟稟傅大人,吳王爺有令,嚴禁一切人等走出勝境關。”
傅達禮大怒道:“我乃皇上欽差,吳三桂豈能管我!爾等快閃開,讓老子過去!”
誰知那小校竟將脖子一梗道:“小的們當兵吃糧,只聽吳王爺軍令,任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過得關去!欽差大人還是請回吧!”
傅達禮雙手將袖子一捋,雙眉一擰喝道:“你小子還反了天了!”他扭頭對那二十來個護兵叫道:“來啊!將他幾個拿下捆起來!”
那二十多個兵士正想上前,不料對方後排一個小卒手中的號角已經吹響,關隘兩旁山坡上營房中呼啦啦衝出一、兩百名手執刀槍計程車兵,將傅達禮等人團團圍在了中央!
………【第三十八回拳飛華國寺 魄迷瀾滄江(七)】………
巍寶山高大的山門大牌坊下空無一人,只有四圍滿山的青松翠柏在晚風中搖曳淺吟,暮歸的各色鳥兒嘰嘰喳喳地吵鬧著向那些高可齊天的大樹上飛去。
韓風四下看看,卻望不穿那密密的樹林之中何處有道家宮閣?正想開口問一問彭明炬眼下當向何處走去,突然也不知從哪棵樹幹後面鑽出兩個灰袍高髻的年輕道士,手中各執長劍,其中一名炯炯目光在韓風、彭明炬身上掃視,立單掌道:“無量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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