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2 頁)
只是自己尚未掌握足夠證據,不能將此人繩之以法。
前段時日借刺客之手,以瀆職之罪,罷免了包括秦威在內等一眾武官的職務。
不惜自傷才造就如今局面,又豈能給之喘息的機會。
待那名刺客招供,他的探子也將秦家通敵叛國的證據拿到手……不出差錯,便可收網了。
「官家請上轎。」
抬腳一瞬,施探微忽然想起,今兒……是十五。
「下朝之後,你們所有人都不必跟著了。」
皇帝忽然停住腳步,微微側過身子吩咐道,音色冷淡。
「是。」
宮人齊齊垂首,恭聲回道。
唯有從安感到了一絲不解,這意思是天子想要獨處,或者要去見誰,以往他也會有這樣的吩咐,但多少都會帶上一個侍從在身邊。
這是要去見誰?
竟然不許任何人跟隨?
這一揣摩,竟然忘了回稟一樁要事。
待回過神來,明黃色的龍輦已經往聽政殿行去。
從安連忙跟上。
——
從安要稟報的,乃是廣陵王殿下的禁足被解除一事。
是太后娘娘下的懿旨。
先朝二聖共治,天下皆知。
先帝爺身子不好,太后娘娘出身名門崔氏,見多識廣,對國事頗有見解,時常與先帝共同商議政事,甚至垂簾聽政。
先帝殯天以後,太后娘娘黯然神傷,便也退居幕後,整日裡吃齋唸佛,不再過問朝堂中事。
只是娘娘雖遠離朝政多年,朝中卻仍有半數老臣,將對先帝爺的敬重與懷念轉移到娘娘身上。
是以太后的懿旨雖不及聖旨,卻也極有分量。
……
步輦行駛平緩,施探微雙手平放在膝前,正靜靜閉目養神。
不知想到什麼,眉心緩緩蹙起。
夢裡那股心臟痙攣疼痛的感覺似乎還殘留著,一種很是莫名的情緒充斥在胸口。
思及夢中光景,一向平靜的心中難得泛起些煩躁。
已經許多年沒有夢到那些事了,不論是在那瘋子一樣的叔父手下偷生、還是被送到廟宇清修的那幾年,早就遙遠得如同前世一般。
他甚至夢到了那孩子。
醒來後指尖輕顫不止,心中卻是平靜異常。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去見那個宮女。
正是那天見過她以後,早已消逝的記憶紛紛復甦,一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產生了改變。
雖然不至於產生很大的影響,但他仍舊感到自己做錯了。
袖口輕輕一動,湘妃色的香囊被他放在手心,施探微睜開眼,瀲灩的眸光靜靜落在上面。
不。
不是。
他不是去見她。
只是為了拿到它而已。
察覺到這股香氣能夠緩解他心口的疼痛之症,是在從母后宮中出來的那一天,只是慈安宮眼線眾多,他不可能讓覓藍將香囊留給自己,這會帶來很多麻煩。
世上很多事情一旦牽涉到私情,就會變得複雜至極,很難如同對待政事一般,公事公辦地處理。
正是深諳此理,他才對覓藍的示好視而不見。
嗟嘆湖。
遲遲蹲在樹底下,在她跟小侍衛約定的地方等了許久。
她特意提前把掌事分配的活兒做完了,告了病假才偷偷溜出來的。
等啊等,直等到夕陽西下,天邊漸漸有烏黑的濃雲積聚,彷彿隨時都有一場大雨傾盆淋下,都沒有等來小侍衛的人影。
即便如此,遲遲也沒有離去。
她怕小侍衛如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