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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當年朕沒有想方設法阻止你母皇的婚事,你母皇也不會跟你父後成婚;若你母皇不跟你父後成婚,她也不至於為他荒廢后宮被他把持朝政;若不是你父後把持朝政,他也不至於有機會謀逆;若不是他謀逆,你母皇也不至於倉皇出逃……”
這番語無倫次的肺腑之言,我已經聽了一十八遍,泓帝每天和我聊天必定以這作為開頭。我一開始還挺悲涼傷感,滿心感慨,到後來每聽到“朕真悔”這三個字,就開始下意識地神遊天外。
難怪幾位公主皇子進宮覲見泓帝的時候都要多快有多快,行完禮便假借各種各樣的理由遁逃回去,怎麼也不肯跟泓帝多說幾句。誰想到這溫良謙恭的泓帝,私下裡是個話癆?
所幸我有個一提到史事便滔滔不絕跑題跑到十萬八千里的爹爹,從小便已經習慣了應付此種情形。泓帝見我願意常陪他說話,更是歡喜得不得了。
泓帝的幾位公主和皇子均已成家建府在宮外居住,我卻被賜住在宮內的**殿。**殿是歷來南瑞儲君居住的地方,泓帝堅持如此安排,顯然相當於向天下宣告已將我視作儲君看待。與此同時,他還為我請了兩位老師,專門講授南瑞皇室禮儀和修身治國之道。
雖然我自認不是塊治國平天下的料,半路出家實在學得辛苦,奈何泓帝厚意不好違背,只得乖乖地跟著兩位學者上課,課業繁重苦不堪言。
泓帝后宮中嬪妃只有寥寥數名,共育有三位公主一個皇子,其中三公主和四皇子均已封王賜邑,不久之後便將前往各自的封地,而五公主早已嫁到大杞失了蹤,唯有二公主姜雲翹尚未有封地。姜雲翹尚比我大兩歲,從小被著重培養,若不是因為找到了我,這儲君的位置原本該是她的。然而她卻似乎對儲君之位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是時常與我親近,帶我在奉朱城四處遊玩。
至於五公主的秘密,我一直按捺在心底,沒有向泓帝說明。安錦的設計我尚且不知,泓帝二公主雖然是我的親人,但畢竟皇室多是非,我尚不敢完全信任他們,所以只能在心中對五公主深感抱歉,等時機成熟,我再想辦法將她接回故土。
自從來到南瑞,我步步小心,時時留意。我並不一定要做女帝,但至少得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和家人,要安全無恙地與安錦重見。若一定要手握權力才能做到這一點,那我只能去爭。
南瑞泓帝找我回來,真的只是出於親情那麼簡單?即使我幾次三番地說明自己並無意做儲君,只希望能跟家人平凡度日,他卻依然堅持地將**殿賜給我,高調地宣揚我將是下一任的儲君,這其中究竟有沒有什麼陰謀?
躲是躲不過了。泓帝如此執著地要將皇位歸還給我,若真是一片真心,我推辭不了;若背後有什麼謀劃,我更無法脫身。為今之計,只有步步為營,順著泓帝的安排走下去,警惕行事。
假設泓帝當真一無所圖,一心只想將皇位歸還給宣帝的女兒我。那麼我還將面臨哪些可能的威脅?
毫無疑問,一定是姜雲翹。
雖然她表面上毫無異樣,但皇室的虛偽我已看過太多,實在不敢再輕易相信那些表面功夫。正好姜雲翹也時常與我來往,我便也順水推舟,想看看她這葫蘆裡究竟裝了些什麼樣的藥。
姜雲翹住在宮外的昭月公主府,府內養有珍禽奇獸無數。二公主對那些鳥獸出奇地愛惜,在整個奉朱城也很是聞名。她的駙馬姓岑,是當朝太宰家的公子,生得清秀文雅。兩人很早便已奉旨成婚,育有一子。她的駙馬是個性情溫和的男人,雖然身為太宰公子和二公主駙馬,他卻沒有從仕,只在公主府裡主持內務,教養他們的小兒子,稱得上賢內助。
我原以為姜雲翹跟沈將軍有些情意,卻沒想到她早就成了婚,連兒子都會打醬油了。後來跟她熟絡了些,提起這番猜測,還令她嗤笑不止,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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