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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憑你犯錯不知悔改!討厭我?你還有理了?!”
“我沒錯就是沒錯……嗚嗚……都是你啊——”
喻文州又是一巴掌下去,十成十的力道,弄得黃少天又哭又叫。
回回都是這樣,屢教不改,他自己也拿他沒辦法。
幼時這小孩明明乖巧懂事,雖然也是話多的一天不停嘴,但聽話得不得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處處跟他對著幹,他說東偏要往西,他說南偏要往北,脾氣倔強成天惹事,無時無刻不想纏著他,是他當上司巫谷谷主之後,還是更早以前?
以往兩個人一個是外姓寄人籬下,一個是庶子不受重視,互相只有彼此,整日黏在一起廝混也合情合理。但他如今已是一谷之主,身上擔著谷裡上上下下無數人的前途命運,又豈能毫無顧忌再跟他胡鬧?
“離家出走,還說沒錯?”
“是你不陪我出去的!我一個人出去有什麼錯?別打了好疼!!!”
喻文州根本不手軟,氣的也不顧輕重,一下一下把那塊地方揍得腫起來老高。“過幾日我得空了自會——”
“你一直這麼騙我!嘶——從來沒有兌現過從來沒有!你每天都忙得不見人影從早到晚都沒空理我!”他扭動著扯著床單往前爬,被喻文州拉回來又是兩巴掌。
“……”喻文州想了想,對他的質問竟是無言以對。
“這幾天在屋裡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想通了就叫人傳話給我。”
“我不要憑什麼把我關起來!我不要——”
“一會兒我讓喻叔把藥送進來你自己抹。”
丟下一句話,喻文州把人放到床上,頭也不回地出去了,還不忘在門上加了一道鎖。
鎖鏈砸在門上的聲音沉悶無比,床上的人艱難的換了個姿勢,勉強拉過被子蓋上,手撐在胯骨兩側防止被子踏下來壓住傷口。
下巴枕在枕頭上,胸前的半塊玉佩叼在嘴裡,一陣難過。
管家進來看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無從安慰,把藥放在床頭櫃子上鎖門出去了,鑰匙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喻文州送了過去。
書房的燈還亮著,下午出去找人,就意味著積壓的文書不得不連夜批閱。
他一個庶子,十幾年前並未覬覦谷主之位,除了一身實力以求自保,在谷主一絲人脈都沒有經營。三年前偶然得知少天身世非比尋常,深陷險境,打定主意奪位再出手已失去先機,谷中除了那個相伴著長大的人和照顧他們的管家就只有直接聽命谷主的二十四死士可以信賴,而這些人,沒一個可以替他分擔這些案牘勞形之事。
人單力薄的庶子一朝得勢,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謀劃著拉他下馬,而他一方面要應對這些明槍暗箭,一方面谷中大事小事還要親歷親為,一方面還有小孩要拉扯,一方面十八年前的事情真相還要多加留意,一方面也要準備即將到來的武林大會……
喻文州喝口茶,用力揉揉眉心,書房的燈亮了一夜。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 章
喻文州一夜沒睡,黃少天趴在床上也是睜著眼到天亮。
與此同時,幾方勢力也不見得能有幾個睡踏實的。
中州天外天,皓月宮。
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聲音主人做了一個抬手的動作:“都說高處不勝寒,可這世上能有幾個人,面對手可摘星辰的誘惑還無動於衷呢?”
另一個有些陰沉的聲音:“呵……你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天下分久必合本就是常理,而眼下,九家,不……八家勢力也分得夠久了。”
“確實平靜太久,是該亂一亂了。聽說喻家司巫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