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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衝摩挲著下巴,沒有立刻接腔。
電影是文化產業,匯聚了大量的知識分子,而知識分子,都有個共同的毛病——理想主義。
臺灣不可謂不重視電影業,各種扶持政策層出不窮,然而越扶持越萎靡,彷彿溫室裡的水仙花,好萊塢還沒來,就被香港電影揍的鼻青臉腫,當好萊塢大潮來襲的時候,就一敗塗地了。
這其中最大的緣故,就是臺灣在扶持電影業的時候,一味的去補貼製片業務,而且重點補貼藝術電影,忽視商業電影,彷彿做商業電影很丟人似的。
藝術電影能拿獎,有口碑,但曲高和寡,必然小眾,而一小眾,抵禦風險的能力就會很弱,不需要外部壓力,只要內部稍有風吹草動,就能一夕三驚。
而商業電影,可以吸引觀眾,提高票房,培育穩固的電影市場,完善電影產業鏈,自然而然的具備抵抗風險的能力。
除此之外,兩者在市場上的生存邏輯也是不同的。
藝術電影拍好了,拿了獎,一切榮譽歸製作人,電影產業鏈上的其餘單位可以分潤的好處不足,還要承擔“曲高和寡”的風險,生存鏈條很脆弱。
而商業電影只要拍的夠娛樂,觀眾就多,觀眾多了,票房就高,票房高了,投資就多,投資多了,電影數量會增加,電影數量增加了,市場容量就會擴大,由此形成了良性迴圈。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是至理名言,只有利益均沾,才能創造最大的價值。
香港電影新浪潮持續了兩三年,然後被商業化電影公司收編,從而創造了至少十年的港片黃金時代。
而臺灣的新電影運動,也持續了兩三年,結果幾部電影票房失利,立馬偃旗息鼓,反而加速了臺灣電影業的衰落。
這是藝術電影為主的市場和商業電影為主的市場之間的差距。
邱剛健的思維,就有濃厚的理想主義色彩——只要電影藝術價值高,觀眾就會買賬,卻忘記了人們進電影院,主要是為了娛樂,不是為了受教育。
沈衝很重視藝術電影,但並不盲目,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掌握臺灣電影行業的動態資訊,而不是去搞藝術評論。
況且《第一電影評論》是沈衝整合兩岸三地電影評論資源的旗艦,完全不需要分刊。
“這樣吧。”沈衝想了一會,折中說道:“香港的《電影時代》是週刊,臺灣的版本,辦成月刊好了,資訊和評論並重,你覺得如何?”
“我看行。”段鍾潭在一旁幫腔,說道:“資訊和評論一起做挺好的,大家看報紙,不都是一邊看新聞,一邊看評論罵人嘛。”
“沈先生有心了。”邱剛健也點頭,贊同道:“如果這本雜誌能辦好,是臺灣電影界的大好事。”
“既然這樣,邱先生有沒有興趣屈尊來做《電影時代》臺灣版的總編輯?”沈衝立刻發出邀請,說道:“薪資待遇一切好說。”
“沈先生的來意,舒明老弟已經給我透過口風。”邱剛健謙讓,說道:“說實話我是很有興趣的,只不過最近有幾個劇本要寫,精力有限,怕做不好。”
“邱老哥,別推脫。”段鍾潭勸道:“沈先生千里迢迢從香港來找你,誠意十足,難道還要他三顧茅廬不成?”
“邱先生,只要你來做雜誌總編。”沈衝也一副求賢若渴的態度,許諾道:“要人給人,要錢給錢,一切都好說。”
“好,那我就不矯情了。”邱剛健點頭,接下了總編的差事,“要是做的不好,沈先生別見怪。”
“哪裡哪裡。”沈衝大喜,舉起酒杯致意:“邱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放下酒杯之後,邱剛健說道:“沈先生,雜誌初創,需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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