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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時抬頭看。那男人還年輕,但身材已經發福,懷中抱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孩。
鄭諧訝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那男子說:“剛回來,還沒顧得上與你們聯絡。這回要長住,還帶回老婆跟女兒。”他指指走在前面的一女子,又逗著懷中的小女孩,“叫叔叔阿姨。”
女孩兒奶聲奶氣地叫了他們一聲。
鄭諧對楊蔚琪說:“這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多年的同學。”又驚異地看那個看樣子有三四歲大的小女孩,“孩子都這麼大了?我記得我倆同齡。”
男子說:“嫉妒死你,誰讓你不早結婚。”
男子走後,鄭諧向楊蔚琪解釋:“他去國外住了好多年,我們已經很久沒聯絡。”
楊蔚琪問:“他看起來比你老許多。你們真的同齡?你剛才沒介紹他的名字。”
鄭諧說了一個名字,楊蔚琪凝神想了想,恍然說:“我聽過這名字,就是……多年前那件事的主角?”
鄭諧說:“你也知道?原來那件事那麼出名,我以為知道的人只是小範圍,而且大家應該都忘記了。”
楊蔚琪說:“其實我也不太瞭解,只是當時聽大人們講過。只是我們最近討論一個案子,我老闆拿當年這件事舉例,唏噓了半天,說法律是保護不了弱者的。”
鄭諧垂下眼簾,楊蔚琪也不再多問。
回去的路上,楊蔚琪想起來,又輕輕感慨了一下:“那人看起來很老實,不像會做出那種事來的人呀。”
鄭諧直視前方:“你真八卦。”
楊蔚琪辯解:“我是在探討人性問題。你想想看,一堆年輕人醉酒吸毒,又亂……亂那個,結果有人做牢了,有人墮落了,有人避世了,有人則可以若無其事地開始新的人生……這社會多不公平啊。”
鄭諧有點走神,半天才回魂。他說:“其實那天一開始我也在場,就是個普通聚會而已。他們灌了我許多酒,我喝得難受,就先走了,兩天後我就出國了。後來才有人跟我說了這件事,沒想到鬧得那樣大,我有幾個朋友根本就不清楚倒底發生了什麼,就被扯進去了。如果那天我沒有早走,說不定那案子也算我一份吧。”
楊蔚琪沒想到會挖出這種結果。她嘆了一聲:“你這才是天生的命好,消災避禍去邪。”
鄭諧有幾天沒跟筱和和聯絡了。
他想起那天來心裡難免有氣,擔心自己打電話忍不住要教育她,結果還讓她尷尬,索性就不打了。而和和估計有些心虛,也不給他打電話。
過了幾天,鄭諧覺得自己已經心平氣和了,決定不與筱和和一般見識,還是主動地去關心一下她比較好。
而且,他剛從蜜月歸來的合作伙伴那邊知道,某位岑先生如今已經離開本市了。他一邊感覺良好,一邊又替和和有點惋惜。
如果和和真的有心要與那個岑世重修舊好,而岑世如今卻又與她相隔了數小時的距離,總歸對她來講不是件很好的事。
於是大人有大量的鄭諧,懷著同情以及寬容的心態,在某個晚上給筱和和撥了電話。他希望筱和和的聲音聽起來不要太難過。
結果卻出乎他意料。他撥了三遍電話,前兩遍無人接聽,後一遍則直接關機了。
剛剛消了氣的鄭諧又被氣到不輕。
別說向來乖巧的筱和和,其實從小到大都沒幾個人敢不接他的電話,最後還關機。
他深呼吸了好幾下,也沒將情緒完全鎮定下來,最後他打電話給楊蔚琪,決定跟她聊幾句。
楊蔚琪的手機也是撥了兩遍才接通,那邊亂哄哄一片。楊蔚琪竟然在一家夜總會的迪廳裡,她的手機裡傳出狂躁的音樂。她換了幾處地方,用極大的聲音講話,鄭諧才能勉強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