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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尚志道:只要能為反日出力,幹啥都行。
這個頭目正好缺個馬夫。
有人說,趙尚志這輩子,從零起步的時候太多。
趙尚志到巴彥遊擊隊時,那省委代表是何等身份?任參謀長、第一政委(還有說是政治部主任)時,仍是省委代表。又來個省委代表,他是第一代表。滿洲省委認定他要為巴彥遊擊隊失敗負主要責任,因為在這支共產黨領導的隊伍中,第一黨代表的權力,是超乎一切人之上的。而今在&ldo;朝陽隊&rdo;,他連個大頭兵都不是,與火頭軍差不多,甚至還不如人家。
入黨也得從頭再來,而且來了一遍,還得來第二遍,直到犧牲還是個被開除黨籍的人。
劉少奇任滿洲省委書記時,趙尚志在團省委工作,兩個人後來都被&ldo;永遠開除黨籍&rdo;。劉少奇那個&ldo;永遠&rdo;是11年,趙尚志那個&ldo;永遠&rdo;雖然5個月後被拿掉了,開除黨籍卻長達42年‐‐不知道這是不是個什麼紀錄。
馬夫的任務,就是餵馬牽馬遛馬管好馬。
從江西到陝北參加中央紅軍長徵的馬夫,新中國成立後有的當了門衛。趙尚志就不是這麼回事了,用句現成的俄羅斯諺語,叫&ldo;口袋裡是裝不住錐子的&rdo;。
最初的印象,是這個小個子馬夫勤快,心腸熱,誰有難處就伸手幫一把。平時沒事去伙房幫著燒火、做飯,行軍牽馬還常為別人背點兒東西。很快又發現這人嘴茬子厲害,能說會道,肚裡有貨,奉天呀,吉林呀,哈爾濱呀,天南地北講什麼都一套一套的。只是講到廣州這時節穿&ldo;汗褟&rdo;(夏天穿的短袖貼身小褂)還出汗,大家就都有些疑惑。&ldo;朝陽隊&rdo;裡,原東北軍、破產農民和鬍子,約各佔1/3,而無論什麼出身,根上大都是莊稼人。那時的莊稼人,去趟縣城就挺開眼界了,說誰去關裡了,就覺得這人這輩子回不來了,得扔那邊了。賓州沒去過也聽說過,這廣州在哪旮旯呀?天底下還有這麼個地方嗎?
在巴彥遊擊隊,&ldo;小李先生&rdo;再沒架子,隊員們也不能不仰視他。這回可就倒過來了,任何人的目光都是居高臨下的。平時沒事見到他,就喊馬倌,過來來一段。逐漸地,人們就往他身邊湊了,目光也開始向上瞅了。即便仍是喊他過去來一段,那話語中也不能沒有一種敬意,覺得這個人挺了不起,不是一般人了。
趙尚志終於一展身手,是指揮&ldo;朝陽隊&rdo;打下賓州城。
準確時間不大好說,大約在春季。像&ldo;朝陽隊&rdo;這樣一支千多人的隊伍,無論什麼時間都不能不使敵人警惕的,有機會就想吃掉它。這次日偽軍是三路圍攻。孫朝陽得知探報,趕緊召集會議。硬頂不行,一些人說就從沒敵人的一面走,一些人說那可能正是敵人設的圈套,等著咱們往裡鑽呢。孫朝陽拿不定主意,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著急上火。
上面開大會,下面開小會,趙尚志自然成了會議中心。關係到&ldo;朝陽隊&rdo;的命運,與每個人息息相關,人們就想聽聽他們心目中的能人有何見解。
趙尚志已經胸有成竹:打日本子,打日本子,這日本子就得打,硬打硬,打不過,就挑他軟和的地方打。哪旮旯軟和呀?俺看眼下賓州城就挺軟和。那旮旯的日本子和漢奸隊,都奔咱這地界來了,咱們就抽冷子把它的老窩端了。
趙尚志邊講邊比畫,還用草棍在地上畫著。
有人就把馬夫的退敵之策,向孫朝陽報告了。孫朝陽眼前一亮,重新開會,讓這個馬夫老鄉再詳述一遍,當即決定趙尚志為這次戰鬥的總指揮。並許諾如果此戰得勝,就任命他為&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