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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範丹娜巳凍得臉發白,唇泛紫,牙齒上下打顫。
雪花飄飄是很美的意境,三個小雪人可不這麼認為,一致的咒罵英國的天氣,沒事下什麼雪嘛!冷死人了。
在古堡的圍牆外徘徊,微掀的鐵絲網不知被誰拆掉了,寬度剛好容納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孩進出,對高大一點的西方體型而言就有點擠,旁邊的倒鉤會傷人。
很明顯的意圖沒人察覺,三人仍蹲在雪地裡討論,進或不進兩極化決定。
“丹娜娃娃,我下個月的註冊費還沒著落。”動之以情。
“可愛的小丹娜,我忍痛將利潤分你一半。”誘之以利。
鐵了心的範丹娜搖搖凍僵的腦袋。“人不能有婦人之仁。亦不可為五斗米折腰。”
她又不是沒見過錢長什麼樣子,夠用就好何必貪,“他”每個月匯進的金額足夠買下一幢房子。
“你存心要看我難過是不是?”驟然變瞼的鈴木夕子一副母夜叉的模樣。
她吸吸鼻涕吞下肚。“送你一條手帕呵,你要黑色還是花布?”
“丹娜娃娃,我看你缺一條裹屍布。”兩眼瞠視的維妮打算用圍巾勒死她。
“嘿!有話好說,等我回來再開香檳慶祝。”她一溜煙地竄過鐵絲網,無賴地朝兩人揮手。
鈴木夕子和維妮有志一同地拔腿要追,卻不約而同的被勾住進退不得,鐵絲網兩側的倒鉤勾破了厚實的風衣。
“天呀!我的一千英鎊毀了。”她去年才買的大衣呀!
“嗚!我好想哭哦!錢沒拿到手還賠上一件衣服。”這是媽媽從日本寄來的雷衣吶!
兩人懷恨的視線瞪向正跑過池塘的小小身影,兩道哀嚎聲由口中輕逸。
“你想她會不會平安無事?”說來有幾分擔心,畢竟沒人曾見過傳說中的幽靈公爵。
“應該沒事吧!她一向有老人緣。”老人家不會刁難看起來才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才是。
“是呀!她都是古堡池塘上的常客,有事也早就發生了。”何必庸人自擾。
“沒錯,她的運氣一向比我們好,所以……”維妮挪挪卡住的身體哭笑不得。
天呀!誰來救救她們。
在憂心好友安危之際,片片落下的雪花中有兩道掙扎不已的影子奮力地想抽身。
雪一直一直的落下,無情的風灌入兩人破裂的衣服內,問蒼天,怕是無語。
欲哭無淚,一切都是自作孽,誰叫她們為了私心出賣好朋友,現世報就在眼前。
嗚呼哀哉。
“哇!好暖和哦!這才是人住的地方。”
悄悄推開笨重的門,一瞧四下無人的範丹娜開始煩惱了,她要如何在像博物館般大的地方找人,扯開嗓子大吼嗎?
不,太不禮貌了,她是有教養的中國淑女,理應含蓄地請求傭人代為通報,稍微等候再稟明來意,人家是尊貴的公爵,適當的禮儀不可廢。
但,她好想破口大罵,古堡像迷宮一樣大得離奇,如瞎子摸象似的走了快三個小時,感覺有人在操控她走的方向。有些長廊燈光大亮。有些長廊陰陰暗暗,似有鬼魅躲藏著。
聰明人也曉得暗路莫行,她自然不會去觸犯既定的法則,乖乖地繞過一條又一條似曾相識的走廊。
最叫人詭異的一件事是,偌大的古堡里居然看不到一個人,她心裡直發毛浮現諸多臆測,傳聞有幾分真實?
一般有爵位在身的英國貴族多半僕從如雲,不管用不用得著,排場重於實際用處,整理個書房就需要四、五個女僕。
可是她來來去去大半座古堡,耳中迴響的只有她的足音,靜得恍若是死寂的空堡,除了不知位於何處,每小時響一次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