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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招手,喚了福安近前來,問:「各府誥命夫人的節賞都齊備了?」
「齊備了。」福安一欠身:「宮緞、宮綢、金銀錁子、簪菊、月餅等數,按照等級高低各有不同。宗室之外,各府老誥命、朝中新貴,二品上的誥命夫人們也各有恩賞。蒙古勛貴誥命是另一份單算,如往年的例,短去簪菊月餅,添如意餅並芋頭乾果等。」
太皇太后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你辦事愈發妥帖了。早前看定的納喇氏我依稀記著是滿洲正黃旗出身,她阿瑪是個五品郎中,名甚?」
福安恭謹答道:「納喇主兒之父系正五品郎中索爾和。」
「賜遏必隆與他府上,還有漢軍正藍旗總兵官剛阿岱李家,各有一盒內造月餅、宮綢兩匹、宮花一匣。賜索尼夫人除例賞外另有紅木纏金絲如意一對,賜未來皇后之母金黃、泥金、明紫、黛墨、淺粉、雪青、玉白七色貢菊,各色宮綢十二匹。把各色內造月餅點心裝兩盒,時令鮮果一簍子,再添一簍勝芳貢上的肥螃蟹,賜給未來皇后。」太皇太后略一思忖,做了一回散財童子。
高下態度立分,這是把對未來皇后的看重明晃晃擺到了明面上,也是在向滿朝文武勛貴彰顯她的態度。
皇后母家的笑話,不是誰都能看的。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太皇太后安撫了赫舍裡家,也沒忘了佛拉娜,叮囑道:「清寧宮那兩個就算了,鍾粹宮要厚賞,除了宮中內務府備的例賞之外,你從我庫房裡挑兩樣首飾緞子送去。」
福安忙一一記下應著,娜仁星星眼看著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笑呵呵地抬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丫頭,嫩!還有得學呢。」
娜仁歪進她懷裡,笑嘻嘻道:「有老祖宗在,娜仁什麼都不必學。」
「老祖宗又能護你多少年?你自己也要立起來才是。御下之術講究的是張弛有度,敲打要恰得其分,在宮裡,你什麼都不能會,又什麼都要會。」太皇太后一下下摩挲著她的髮髻,輕聲道。
娜仁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衣裳,太皇太后不喜奢華,或者說不喜自己身上的奢華,衣服上的刺繡簡樸疏落有致,也沒有摻金銀線,面料柔軟,並不磨人。
她伏在太皇太后膝頭,如貪玩晚歸的小獸,懶懶散散的,眷戀溫暖的懷抱,不願再奔跑走動:「這不是有您呢嗎。」
太皇太后長長一嘆,旁邊的太后感覺自己好像被忽視了,也不氣餒,戳戳娜仁:「還有我呢。」
康熙進來的時候,三人已經把牌桌支起來了,娜仁的牌運一向不錯,奈何在場的都是長輩,也沒敢用心打,饒是這樣胡亂玩,匣子還積起一層錢。
這各個有輸有贏,反而比平時與那些老誥命福晉們打牌有趣兒,太皇太后卻睨她一眼,道:「你不必收斂著讓著我們,嫌我們老了?」
「我哪敢吶。」娜仁笑眯眯道:「打牌不就是講究個隨心所欲嗎,運氣足夠好,打得再稀巴爛也不會輸得落花流水。」
「聽聽,聽聽!」太后看著自己手裡的牌,滿臉寫著嫌棄,又看一眼娜仁,搖搖頭,嘆道:「可真是讓人不知說什麼好,你就仗著好運氣吧!」
太皇太后笑看著她們二人插科打諢,康熙聽著笑聲走進來,心中瞭然。
佛拉娜在殿外便逐漸放緩了腳步,此時與他約有兩步遠的距離,恭敬地向太皇太后與太后請安。
娜仁站起來對康熙欠身,笑道:「可知是來蹭晚點的。」
康熙也不客氣,「勝芳新進的螃蟹,肥的也罷,有一簍子是朕專門吩咐的,不過孩童拳頭大,是惦記著阿姐去年製得香辣味。不敢求阿姐勞動,只要指揮指點著小廚房動手便是了,那個味道,御膳房是萬萬沒有的。」
「行了,不急,打完這圈牌的。」太皇太后對康熙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