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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見她滿臉著急擔憂的,也是好笑,輕輕搖頭,無奈道:「這是什麼話呢。外頭人云亦云,你也信了。人家說鈕祜祿氏是怎樣的人,便是怎樣的人了?我倒說她性子雖冷,卻不是目下無人,你信不信?」
佛拉娜狐疑地看她:「怎麼說?」
她微微一頓,貝齒輕輕咬唇,深深看著娜仁:「你不會是又拿出你那一套以貌取人、長得好的不是壞人的說法了吧?娜仁!這會可不是過家家了!這是正經大事,往後的日子怎樣,都在這上面呢!」
「你怕什麼。」娜仁笑著走到她身邊,挽住她的手:「你有皇上,我有太皇太后,皇后娘娘捏著鳳印寶座,鈕祜祿氏背後則是遏必隆,大家各有依仗,她鈕祜祿氏即使真位尊於我,我也不是她能夠為難的。再說了,外頭人的話八成是不可信,鈕祜祿氏是什麼樣的人,總要日後相處著才知道,你現在就急匆匆地給人下了定論,對她可不公平啊。」
佛拉娜被她說得微怔,良久方才苦笑道:「你這話說的,皇上可不光是我的依仗……不過左右人家明媒正娶的,我只求皇上回頭時候能看我一眼,我也就知足了。」
娜仁忙問:「怎麼了?皇后為難你了?」
「那倒沒有。」佛拉娜揚揚嘴角,微微搖頭:「不過我自己胡思亂想罷了。皇后出身名門,詩書皆通,處事有度,我除了針黹女紅,什麼都不會,在她面前便自慚形穢了。」
娜仁見她這樣,心裡約莫明白什麼,笑吟吟摟著她的脖子,下巴靠在她肩膀上,道:「你自慚形穢了,我豈不是都不能活了?就你這一手指尖上的功夫,多少人都比不過呢!人家看著都眼紅!我也羨慕你——」
她把玩著佛拉娜的指頭,十指纖纖蔥白如玉,入手柔軟細膩,當真應了那一句「手如柔夷」,她輕笑道:「瞧瞧這指頭,多好看?你做的繡活啊,宮裡的繡娘都比不過,皇上多大的福氣啊,能得你這樣一心以待,一年光是衣裳帽子、腰帶香袋便得了你多少,真是我看著都眼紅,恨不得以身相替……」
「快別說了你,愈大愈油嘴滑舌的,嘴裡沒個把門的。」佛拉娜紅著臉抬手捂住她的嘴,「今年你身子虛,怕你手冷,我前兒得了塊銀鼠皮子,給你縫了個手捂子,還差兩針就得了,晚間命人給你送來。」
娜仁笑吟吟點著頭,見她食指上一隻瑪瑙戒指倒是別致,小米珠穿成的戒圈,又有碎珠花朵一樣託著一顆瑪瑙珠,瑪瑙殷紅如血,更襯瑩白的手指頭,卻不是內務府常見的樣式,她便笑道:「這戒指從前倒沒見過的樣式,新奇得很,又是皇上從宮外給你淘來的新鮮東西吧?」
「這卻不是。」佛拉娜笑著摸摸那枚戒指,「這是皇后娘娘賞的,說是盛京老家那邊時興的樣式,娘娘那彷彿還有幾隻,你若喜歡,我替你討來。」
娜仁搖搖頭:「可算了吧,我也就是看著新奇說一嘴,真巴巴討個戒指來,可不成了笑話了?」
佛拉娜不贊成地搖搖頭:「怎麼這樣說呢,皇后娘娘……」
「好了,我知道皇后娘娘好!皇后娘娘溫柔賢惠,皇后娘娘寬和大度,可你在我這兒一個勁的唸叨皇后娘娘多好是什麼事兒啊?」娜仁哭笑不得:「你現在去坤寧宮,就對著皇后繼續誇才是能耐呢!」
等佛拉娜帶著娜仁給她裝上的一大盒子吃的樂呵呵地走了,直到回了鍾粹宮在暖閣裡坐下來,才反應過來——她是去與娜仁說讓她小心鈕祜祿氏,怎麼反而被哄得傻乎乎地帶著吃的回來了呢?
如此想著,難免啼笑皆非,倒是先把還差鎖邊的手捂子取來,手上加快縫著,打算宮禁之前讓給宮人給娜仁送去。
當晚,娜仁收到了雀枝送來的手捂子,銀鼠皮裡子,外頭淡綠妝緞繡著娜仁所喜的茉莉花,是怯生生的小骨朵、嫩生生的花苞,還是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