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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忙道:「張氏還好好的,這幾日伺候筆墨也都是她。那趙氏,內務府回的,出來就犯了寒症,不敢讓在近前伺候,換了這周氏來。奴才回過您一次,許是您沒記住。周氏的名字也是奴才回您改的,寓意讓她安分些。只是到底是老祖宗指來的,沒敢重罰。」
「那可未必是老祖宗的安排了。」娜仁似笑非笑,康熙面色冷凝:「好一群奴才!欺上瞞下,不成規矩!」
他一拍桌子,周氏忙忙跪下,梨花帶雨,瑟瑟驚慌,倒也有一番可人的嬌態。
娜仁道:「我便回了老祖宗,內務府可沒把趙氏犯寒症的話回給慈寧宮,這周氏如何處置——」
「既然不是老祖宗指來的,如此不懂規矩,送去浣衣局洗衣裳吧。」康熙眉目冷冷,卻沒被周氏的嬌態打動。
梁九功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
娜仁沒多留,出去後問梁九功:「什麼人,離了能讓你這樣放鬆?」
「娜仁格格您不知道啊——」梁九功笑容苦澀:「這種事,她若是個消停的還好,可她這一日日的,灑掃灑掃不幹、沏茶沏茶嫌燙,研墨還說胳膊酸,這嬌小姐您說這能幹什麼嘛?從前是老祖宗的面子,只給改了個名字讓她消停,這可好了……」
娜仁嘴角抽搐。
第13章
且說娜仁回了慈寧宮,見正殿的熱鬧已然散去,只見許四海並兩個長相周正的小太監站在暖閣當地翻著帳冊念給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斜倚著引枕歪在炕上,福寬跪坐在腳踏上,拿著美人拳替她捶腿。
一聽她進來的響兒,太皇太后睜開眼看她:「回來啦。進來坐。」
她著意打量兩眼,見娜仁身上披著件月白妝緞繡遍地撒花披風,腹間藍色如意結係扣,袖口用寶藍絲線環繡著寶瓶草木折枝花卉,烏油油的辮子垂在背後,很清雅。
雖如此,太皇太后卻仍有不滿,道:「這如意結做披風釦子未免俗氣了,福安啊,我記著庫房裡有一對舊年得的銀絲纏枝嵌珍珠的圓扣,找一找,若還在,取出來替換上。」
「您啊,先別操心了。」娜仁解了披風快步過去,見她有話要說,太皇太后擺擺手,示意內殿的小太監退下,又攜娜仁炕上坐,福寬已斟了熱茶來奉上。
娜仁將清寧宮中的種種說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聽聞,面色驟沉,眉目愈冷,不言不語坐了半日,竟冷冷一揚嘴角:「好大的膽子,這是算準了我不會再過問那兩個宮女兒,也算準了生米煮成熟飯,我不會再計較,卻沒算準皇帝沒看中那周氏!」
她一掌拍在桌上,冷聲道:「一個個的,呵。」
「老祖宗息怒。」娜仁端起炕几上的茶碗捧給她,連聲勸道:「為這等子算計動氣,不值當。」
太皇太后飲了茶,沉吟半晌,長長吐了口氣:「一群狗膽包天的奴才,打量著我這一二年吃齋唸佛,心也愈大了。你說,皇帝發配了那丫頭去浣衣局洗衣裳?」
「不錯。」娜仁忙道。
「不必去浣衣局了,告訴皇帝,我的意思,直接送到辛者庫去。」太皇太后道:「把注意打到天子身上,還是這等狐媚子手段,真正該萬死!」
見她怒極了的樣子,娜仁低聲道:「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好了,這手段雖粗陋,卻是算準了兩邊的心思,只沒想到皇上沒看上那周氏。也是周氏行為實在不檢點,嬌小姐當到清寧宮去了,這樣的性子,怎麼就被推了出來?」
「怎麼就被推了出來?」太皇太后冷笑兩聲:「當皇帝是個色迷心竅的,再為了給未來皇后添堵!這樣噁心人的手段,除了宮外那兩個,再沒有別人了!一時收拾不得他們,我還不能剁了他們的爪子?手伸到內宮裡來了,嫌自己命大!」
滿洲著族大姓同氣連枝,各旗包衣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