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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看了眼王老師僵住的嘴角，微微欠身勾唇：&ldo;不過王老師教學經驗豐富，想必自己有一套，以後還是得多向您學習，還望王老師不要吝嗇啊。&rdo;

王老師就那麼瞪著顧想，從鼻子裡哼了一聲：&ldo;年輕人還是多謙虛的好。&rdo;

顧想笑笑：&ldo;所以要向王老師學習呀。&rdo;

不溫不火輕飄飄的打散王老師打來的軟拳，辦公室又有人進來，王老師不好發作，只得恨恨作罷再也不看顧想。

年輕人，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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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是清明節，顧想這段時間也沒有去看過湯奶奶，趁著下午沒事，她買了點兒東西開車去療養院。

老人家穿著紅色小夾襖坐在大樹底下，顯得特別精神，顧想從大門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她。

一個年沒見，顧想只覺得湯奶奶又瘦了一點。

&ldo;奶奶，最近身體怎麼樣啊，怎麼覺得您又瘦了點兒呢!&rdo;

湯奶奶被她扶著慢慢站起來：&ldo;人老了胃口不好，吃的少。&rdo;

顧想有點著急：&ldo;胃口不好?那您想吃點什麼呀，你跟我說我給你買去!&rdo;

湯奶奶聽了直笑指著她手裡的袋子：&ldo;你每次來都買這麼多東西還嫌不夠啊，活了我這麼一大把歲數什麼沒吃過呀，現在牙口不行就愛吃軟和麵條。&rdo;

顧想扶著湯奶奶進屋，療養院的暖氣還燒著，屋裡頭暖烘烘的。

她一進來就發現屋內的陳設變得不大一樣了，桌上擺了幾盆鮮花，牆上的照片不見了，她看向床頭那裡，本來是有湯奶奶一家的全家福，現在相框也不見了。

顧想心裡咯噔一下，以前湯奶奶最寶貝她的相框了，怎麼現在都沒了!她扶著老人家坐下去，裝作不經意的問：&ldo;奶奶你們屋子是重灌修了嗎?感覺更亮堂了，連綠植都有了。&rdo;

&ldo;你是想說相片不見了吧。&ldo;湯奶奶一臉瞭然：&ldo;過一個年人就老一歲，我今年82了，也快到了該走的日子，每天看著那些照摸不到又怪想的，我就把它們收了。&rdo;

她說著說著就咳了起來，顧想忙去拍背順氣。

湯奶奶繼續說：&ldo;我一輩子沒享過什麼清福，早年的時候湯林他爸媽工作忙，我一個人把湯林拉扯長大，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了培養成了大學老師，可是老天殘忍生生讓他在那麼年輕就失去了生命。我那時傷心啊難過啊，可還沒緩上兩口氣，湯林的父母就在趕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一輛車兩條命。&rdo;

老人家用手抹一下眼角，聲音平靜：&ldo;我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兒子一個孫子，到頭來沒指望他們孝敬我，反倒是我這個白髮人一下子送走了三個黑髮人。我這些年日裡夜裡睡不著，想起他們就心口直疼，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讓我過得這麼苦，好在我已經活得夠久了，等到了日子，我就能下去見他們了。&rdo;

顧想就那麼站著聽，手腳一片冰，她這些年想起湯林心口也是一陣陣疼，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他，更對不起湯奶奶。如果湯林不認識她，他可能不會死，如果湯林沒有死，他爸媽也不可能出車禍，他奶奶不用這麼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人照顧。

顧想單膝跪下來，握著湯奶奶的手微微發抖：&ldo;是我對不起您……&rdo;

老人手撫上了顧想的頭頂：&ldo;你是好孩子，不是你的錯，是湯林沒有那個福氣，這就是他的命，他命裡註定有這麼過不去的劫。&rdo;

她信佛，講求輪迴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