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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摩訶平生對誰都不買帳,唯獨佩服張丹楓,當下便說道:“你說吧,天大的事情,我們兄弟也能為你擔當。”張丹楓微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請你們順便替我帶一封信。”黑摩訶道:“送給誰的?”張丹楓道:“你們此行,大約要經過阿刺知院管轄的西部部落吧?”白摩訶道:“不錯,你是要送信給阿刺嗎?”張丹楓道:“正是。”旅途沒有紙筆,張丹楓就用寶劍在一塊羊皮上刺出字跡,“寫”好了一封信,又取了兩件珍寶,交給黑摩訶道:“就煩你們將這封信和這兩件珍寶,送給阿刺。”黑摩訶隨手收下,當下與張丹楓告別,分頭趕路。
雲蕾問道:“大哥,你寫的是什麼信?”張丹楓道:“替愕羅酋長與阿刺相約聯盟的信。”雲蕾詫道:“你怎麼知道愕羅酋長會與阿刺聯盟?”張丹楓笑道:“此事已在我安排之中了,三日之後,你就知道了。”
兩人的坐騎,都是世所罕見的寶馬,雖風雪路滑,每日仍能走三四百里,三日之後,果然趕到了唐古拉山的山南,兩人放緩繩□,慢慢走進峽谷。
雲蕾放眼舊遊之地,童年情事,依稀尚能記憶,雲蕾指點沿途景物,說是在那棵大樹下曾和鄰家的女伴捉迷藏,那個大石邊,曾是她經常坐臥的地方,說著說著,不覺滴下淚來,顯得既是興奮,又是悲涼。張丹楓道:“就要見著媽媽了,還哭什麼?”雲蕾揩了眼淚,道:“我是太高興了。嗯,嗯,你說我好不好和你一同去見她?”張丹楓道:“有什麼不好,怕媽媽笑話你嗎?”雲蕾道:“就怕她知道你是我家的仇人。”張丹楓道:“只要你不把我當作仇人,伯母也一定會將我當作侄子看待。”雲蕾一想母親是個極慈祥的心地善良的女人,如果把和張丹楓的事詳細給她說個清楚,她一定不會怪責,只要母親允許,就不怕哥哥阻撓,想到此處,不覺展眉一笑。張丹楓道:“你笑什麼?”雲蕾道:“就要見著媽媽了,難道還不高興嗎?”
忽而想起媽媽現在正在酋長家做飼馬的傭婦,不知受盡多少委屈辛酸,又不覺悲從中來,笑容頓斂,愁鎖眉端。
張丹楓作了一個鬼臉,笑道:“忽哭忽笑,何苦來哉!”雲蕾給他逗得又是展顏一笑,道:“你也是這樣的啊。”張丹楓道:“那麼咱們是越來越相像了。”雲蕾杏面飛霞道:“油嘴滑舌,不再和你說笑了,咱們快去見酋長。”
張、雲二人駿馬雕鞍,舉止不凡,早就引人注意,走進峽谷便有人跑去報告酋長,說是有如此這般的兩個陌生人進來。雲蕾在前帶引,到了酋長門前說出來意,立刻有人進去通報,酋長門前,張燈結綵,顯然是招待著貴賓。張丹楓等了一陣,酋長便派人喚他們進去。
張、雲二人將馬匹交給下人料理,便隨著“哈那”(替酋長管事的僕人)進去。哈那將他們帶進一間房子,房中燒著兩個“火炕”,暖融融一室如春,哈那請他們“上炕”(北方習俗,每到冬天在土炕之下燒火,燃料或是馬糞或是煤炭,此炕可作睡床,有客人來時,便請他們坐在炕上取暖。),說道:“酋長正在前廳招待賓客,吩咐你們在此等候,他叫‘吹忠’來接待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和‘吹忠’說。”吹忠乃是一個部落中的“法師”,權力僅在酋長之下,酋長派吹忠來接待他們,已算是十分看重。
雲蕾急於想見酋長問母親的訊息,聽說酋長不能接見他們甚是失望,聽到外面馬嘶之聲,正是張丹楓和自己那兩匹馬的叫聲,不覺想道:“不知這兩匹馬是不是我母親去照料?呀,我們在這暖和的房子裡做酋長的賓客,她卻在馬廄裡替我們飼馬。”心中鬱鬱不樂,坐在炕上,不發一言。
張丹楓卻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招待他們的那個“哈那”聊天。張丹楓問道:“酋長招待什麼賓客?”哈那道:“聽說是也先的使者。”張丹楓道:“他們不是早就來了嗎?”哈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