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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今天陳大人特意恩准了我的…”
……
這場婚禮雖然大多都是許傑在操持,可有意無意刷存在感的陳定山還是累得直不起腰了,趁著外面開席的功夫來到了後院那個陳平專門打造的躺椅上休息。
裝上一斗上好的菸絲吧唧兩口,輕輕搖晃著身下的躺椅,看著虎妞凶神惡煞守著的那個房間,一抹欣慰的笑容在陳定山的那張已經有些皺紋的臉上緩緩綻放了開來。
“爹,一斤大米三文錢,那麼十個三文錢應該是多少錢?”
……
“爹,我沒出賣大家…今天這個事情明顯是主家的一個局,人家早就想對付咱們了…”
……
“爹,放心好了,等過了明天,咱們一家人就可以不用待著在這個藏裡了,明天的賭局我肯定能贏…”
……
“爹,二伯就是個騙子,他是特意來騙咱們家錢的…”
……
“爹,等咱們一家都還了良,你想做什麼?還趕車嗎?”
……
“爹,大熱天的你還穿著虎皮坎肩,也不怕唔出痱子?”
……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裡,從陳平呱呱墜地的第一天開始,看著他一天天長大,關於他的一切,有如放電影般全都清晰的在陳定山的腦子略過。
陳定山很高興,高興得他不知不覺眼淚已經落到了胸前,打溼了今天剛穿的新衣服他都沒有發現……
這一刻的陳定山覺得他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誰也比不了,因為他的兒子成婚了。
“我家二狗成婚了,長大了…”
菸斗裡的煙已經熄滅,陳定山這個從來不愛說話的老男人這一刻有些神經質的喃喋喋不休,不過他說的永遠只有這麼一句話。
只聽說嫁女兒的時候父母會哭,罕有聽說兒子娶媳婦也有會哭的父母。
陳蘇氏覺得這個時候哭很丟人,躲在假山後面抬著袖子一遍又一遍的擦著怎麼也擦不完的眼淚,遠遠的看見陳定山比她還要不堪,見他的淚水在胸前打溼了好大一大片,陳蘇氏終於找到了自信,挺著滿是贅肉的小腹得意的走了過來。
“嘿…陳老實,你個為老不尊的東西,兒子的洞房你也聽,還要不要點臉了?”
“嘿嘿…”
陳定山一如既往憨憨的一笑,眼角的皺紋雕刻著時間在他身上碾壓的痕跡,即便這些年養尊處優,可還是恢復不了往日的艱辛在他身上留下不能恢復的創傷。
“我想抱孫子了…”
陳定山站起身來,那雙還算清明的眼睛始終直直的盯著虎妞守護的房間沒有移開。
只不過由便他怎麼站,那個頸部以下的部位始終是一個明顯的弓形,佝僂的背脊將肩膀襯托得尤為的細小。
就是這個呈弓字形,永遠都挺不直了的背,曾經扛起過這一家子活到老大能掙錢給這個家的那一天。
陳蘇氏好像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了自己男人的背永遠都挺不直了,心揪著揪著的疼,原本收住的淚水宛如洪水決堤,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山哥…山哥…你辛苦了…”
“辛苦?一點也不辛苦…”
陳定山堅定的搖著頭,這是他的心裡話。
他伸手將陳蘇氏一縷散亂了的白髮撥到耳後,看向遠方的目光收回來,有如看著年芳二八的妙齡少女般光芒四射。
他忽而又一次嘿嘿的傻笑不停:“玉如,你真美…”
陳蘇氏的臉上爬上一抹羞紅,紅得好像綻放的玫瑰,一如當如年她嫁給陳定山,紅蓋頭被掀開的時候湧上的那抹嬌羞,她吶吶的低頭不語。
陳定山的目光定格在了陳蘇氏插滿了金釵的頭髮上面,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