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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窄街上近一點的地方已經看不見什麼人了,只有遠處幾點影影綽綽的燈火在樹影之間搖曳不定。
我低頭看了一眼盤腿坐在窗邊一臉淡定玩手機的男人,忍不住問道:“你覺不覺得我們這一路有些太順利了?”
不僅沒有遇到夜族人,甚至沒有遇到任何性質的阻攔。瑪特島既然已經被納入夜族人的羽翼之下,又怎麼會一點兒防範也沒有呢?
明弓按在手機上的手指停了下來,眼中流露出深思的神色,“每年的大潮期間,夜族中的高層要趕往夜老大的住處聚會。這是隻有夜族人才知道的事。不過,即便如此,這裡的留守也未免有些太鬆散……”
“會不會有人知道你要來?”
“應該不會,”明弓的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撓著自己的下巴,眼神卻一點一點深沉起來,“我和牙牙都是海族,不會引起什麼人的注意。你身上戴著我給你的鱗片,他們會當你和海族已經締結了契約。而且牙牙對這裡很熟……”
“締結契約又是什麼意思?”
“這個以後再說。”明弓斜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抿了起來。
這是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嗎?
我忽然有點兒想笑,“那牙牙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狼牙把我們送到這裡之後就消失了,這個島並不大,我想不出這麼長時間他究竟會做什麼。六個小時,足夠做很多事了。
“他應該沒事。”提到牙牙,明弓的表情比剛才稍稍自然一些,“無論是哪個部族的聯絡人都是絕對中立的。他們可以自由行走在各個部族的領地上,並且受到法典保護。”
他說的這些話我不太能理解,不過已經知道了狼牙的安全,我覺得等待的過程也變得不那麼讓人揪心了。
我在他旁邊的地墊上坐了下來,傾聽著窗外颯颯的風聲,恍惚間有種進了山,借宿在農家院裡的錯覺。沒有街燈,沒有都市的喧囂,甚至沒有平常聽慣了的訓練場上的呼喝,耳邊只剩下風聲、蟲鳴應和著遠處的海潮,靜謐得不可思議。
“你以前來過這裡嗎?”
明弓搖搖頭,“近幾年夜族人把這裡當做秘密基地,我這樣的身份是不會被打發到這裡來的。”
我一直想問問他小時候的事,但是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眼下似乎是個合適的機會,我卻又有些猶豫起來,畢竟那樣的問題問出來差不多就是在揭人家的傷疤了。
明弓像是猜到了什麼,聲音裡微微帶出了幾分笑音,“還有什麼要問?”
“你小時候……是怎樣的?”我試圖在腦海中把明弓的樣子縮小成一個可愛的幼兒版,不過那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很難跟圓潤可愛的人魚寶寶的形象協調起來。我有些遺憾的想:要是他們也有攝像機之類的東西就好了。
明弓很認真的想了想,“小時候我跟著洪澤長老。同一時間跟著他學習的還有另外四個孩子。我最小,身體也最弱,學習捕獵的技巧總是最後一個學會。他們都不太喜歡我。”
“不是跟著父母學習嗎?”我有些意外他的回答。動物世界裡的幼獸不都是跟在父母身邊,直到學會了生存技巧之後才離開族群去獨自生活嗎?
“不。”明弓神色漠然,“我們族群的幼崽出生之後都是統一由長老來撫養。沒人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聽起來有點兒可憐。不過這句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當著明弓的面講出來的,“後來又發生什麼了?”我選擇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其實我真正想問的是:任何一個族群裡,幼崽都是最受保護的,為什麼他會被拋棄掉?
明弓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那個時候月、夜兩族的爭奪戰打的很厲害,族裡的情況也很麻煩,老族長意外離世,族裡的事務都由一輝長老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