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5 頁)
兒。”
明弓答道:“雖不中,亦不遠矣。”
“呃……”他竟然還會這麼文鄒鄒地說話,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也許我的驚訝表露得太明顯,明弓抿著嘴笑了笑,“如果你用‘螟蛉有子,蜾蠃不負;殺以為飼,以飼其子’這句話來概括我和夜族人的關係,我想應該更加準確一些吧。”
也許是身體裡的酒精開始發揮作用,明弓的眼睛裡終於流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黯淡。就好像他的身體裡有一個傷口,包紮得嚴絲合縫,可是這一刻,在剝落了外面層層包裹的繃帶之後,才駭然發現它仍然深可見骨,仍然痛徹心扉。
我心頭微微抽痛,“如果你沒有主動離開夜族人……會怎樣?”
“是不是主動離開並沒有太大的差別。”明弓眼裡慘然的神色一閃既沒,眨眼的功夫又變回了先前那個波瀾不驚的樣子,說話的語氣也淡漠得像在說別人的事,“在月族人眼中我一開始是個廢物,後來變成一個叛逃者,是夜族人的狗腿子;在夜族人眼中,我始終是一個月族人,不能委以重任,不能夠全心信賴。這種四不像的日子,我早就過夠了。”
我想起莫琳曾經放過的狠話,心裡有點兒擔心,似乎這些所謂的夜族人並不打算放過他。
“那你有什麼打算?”
“夜族人做的事過了我的底線,”明弓微微加重了語氣,“我不希望他們的試驗繼續下去。”
“所以你故意讓我去取你的檔案?”
“是。”明弓回答得斬釘截鐵,“謝丹必須退出。她的試驗雖然失敗了,但是以她那股不服輸的盡頭,也許很快就能摸索出正確的方法。”
我的感覺有些複雜起來,“你知道我的身份?”
明弓的眼神迅速閃開,片刻之後又落回到了我的臉上,“聶行在半昏迷的狀態下說出了很多事情。”
原來……如此。
我的心又揪了起來,卻分不清到底是憤怒多一些,還是疼痛多一些。我在矮几的下面攥緊了雙手,聲音卻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聶行……他還能恢復過來嗎?”
明弓直視著我,微帶酒意的雙眼中流露出一絲不知所措的神情。幾秒鐘之後,才低聲說:“很抱歉。”
我把臉埋進手掌中,揪心的感覺慢慢沉下去,壓的四肢百骸都像灌了鉛似的沉重無比。聶行是否能夠康復是我一直心存希望的事,如今就這麼落空,我心中空空蕩蕩的,連怨恨都彷彿沒了力氣。
“謝丹是很關鍵的一個因素。沒有她的參與,這個實驗就算不能徹底停止,短時間內也不會再有什麼進展。”明弓加重了語氣,“聶行可以作為現成的一個證據。”
“證據?!”聽到他用如此平靜的語氣提到聶行,我忽然間怒火中燒,“聶行已經生不如死了,還想拿他怎麼樣?”
明弓愣了一下,很無辜地衝著我攤開雙手,“我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我恨不得舉起手裡的酒瓶子衝著他的腦袋來一下,“別人的命在你們眼裡到底算什麼?螞蟻?小白鼠?你他媽的就沒有朋友麼?”
“沒有。”
這個回答迅速得過了頭。一直到心底湧起的那股狂躁激怒都退下去之後,我才反應過來這個回答的完整版是:沒有朋友。
我愣愣地看著他,心裡忽然間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是憤怒悲傷,也不是單純的同情憐憫,什麼都不是,又好像什麼都有一點兒。
“我沒有朋友。”明弓看著我,一字一頓地重複他的回答,“從來都沒有過。”
“你是想用這句話來博取同情?”也許是隱忍得太用力,我的嗓子有點啞,聽起來好像要哭又拼命忍著似的。
“不。”明弓搖搖頭。在曖昧不清的光線裡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