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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自己第一次見林安然,是因為她鄰家小妹的氣質,易親近,所以才敢大大方方的坐在她身邊跟她搭訕。後來發現,原來我錯了,因為我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腦海裡晃過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個女人跟林安然一樣,有漂亮的眼睛,有白皙的面板,還有很纖細高挑的身段。
就是被這種熟悉的感覺牽引著,才會向她步步靠近。
彷彿,她身上蒙了一層紗,只有掀開它,才能看清真相。
當時單純,沒有多想,反而為那種獨特的熟悉而感到欣喜,後來才知道被自己一時感觀矇蔽,悔不當初。
爸爸替莫晨辦好了轉學手續後,就匆匆地離開了青城回到了他原本工作的地方。我以前總不明白,青城那麼好,山清水秀,四季分明,他為什麼還要跑到遙遠的沿海城市去呢?
在我懵懵懂懂的年紀裡,曾看著他拖著偌大的行李箱往外走時,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跟在後面叫他不要走,但他從未為我停下過腳步,從未。
姑姑總說,他是因為疼我,才bi不得已要出去工作,只為了給我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那時候總歸天真,窺不透大人複雜的世界,所以,他們說什麼,我便通通毫不懷疑的相信了,相信他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是為了我。
長大以後才發現,原是年幼無知的自己太好騙。
就算退一步來講,如果他真的想讓我過的幸福,可曾問過我,究竟我要的是什麼?不是精緻的洋娃娃、不是漂亮的公主裙、不是在我小小的年紀裡,被雙親拋開,過著孤單而落寞的童年。當所有小孩在放學後都能吃到媽媽親手做的飯、聽爸爸說話,而我,只能倦縮著坐在黑暗裡,緊緊的抱住自己,告訴自己,不怕不怕,撐過去就是明天。
不斷成長中,生活終於向我坦露出最血淋淋的一面,它無比殘忍的告訴我,其實每個人都自私,不自私的人在你置疑童話的時候就死了。
這是一個與記憶惺惺相關的片段。
我一直以為我忘了,但是沒有,特別是在遇到林安然以後,那些零星的片段莫名的開始循規蹈矩的在腦海裡一點一點的拼湊起來。
我向來對時間無感,自然也有點分不清那年我究竟是六歲還是八歲,總歸是很迷糊的年齡。
那時候,爸爸還在青城工作,每天都會回來給我做飯,晚上會陪我睡覺,我天生膽小,怕黑、怕鬼,怕一大堆夜間生物,所以,在某一天爸爸將我只身一人關在一間房間叮囑我以後要一個人睡的時候,我第一次哭的連孟姜女都自嘆不如。
可是,儘管我在裡面夜夜嚎個不停,他卻從未改變過心意。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處事果決,從不拖泥帶水,哪怕面對的那個人是他一直捧在手心裡最最親愛的小女兒。
後來,我在青禾面前哭訴他罪行的時候,青禾摩挲著我毛絨絨的頭髮說,“離離,他只是想讓你變的勇敢一點。”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當真一心認為他是為我好。
直到那一天,他帶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回來。晚飯過後,那個人女人便留在他的房間沒有離開。看著緊閉的房門,我突然有一種被矇騙的感覺,原來他趕走我,只是為了讓別人睡進去。當天半夜,我壓制住心裡對黑暗的恐懼,滿心憤怒的站在他們門口,拼盡全力的擂門。
後來,我的抗議終於喚醒了沉睡中的他們,也換來了一頓毒打。黑色的皮帶重重的甩在我身上,抽出一條一條可怖的紅痕。我哭著、尖叫著,卻死不求饒。他打累了,便將我像拎一條小狗一樣丟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身後,房門被再度“嘭”的一聲重重關上。
那是他第一次打我。竟是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我心懷怨恨的鑽進被子裡哭的幾乎斷氣。
☆、硝煙四起的童年
我一直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