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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淒厲長哭,讓所有人都楞住,時間好似靜止了一般。
久久的,何夫人緊閉的眸子終於睜開來。這一刻,眼裡流光瀲灩,多少年來唯一的一次清明吶……夠了,她的歡歡終於認了她,可以安心走了啊。
顫巍巍抬起手指,指了指兩步外一襲黑色長袍的傾城玉面:“不要怪他,我們家原也欠他……以後,要、要和寶寶好好過日子……離、離得遠遠的……再不要、不要回來了……”一口鮮血噴出,再說不出話來。暗淡的眸子緊緊凝著那絕色男子,好似在等待他對自己的答覆,見玉面點頭,方才笑著合了眸。
“娘,不要死……怎麼能、怎麼可以這樣死掉……”青娘哭,憋了多少年的稱呼,此刻叫出來都覺得這般陌生。這許多年來,什麼都記不得,如今記起來了,她卻要死了,還沒來得及對她好,還沒帶她去認小孫孫呢……哭得心都要碎了,指甲在地上都摳出血痕來。
“賤人,胡言亂語!給朕放箭——!”瞅見何慶鬆動的神色,玄天忽然反應過來。
該死的。
鍛凌鈺和蕭木白忙齊齊騰空,無數的利箭密集飛來,絨扇與白袖在空中亂舞,晃花人眼眸。
奈何即便擋去了諸多亂箭,卻終究勢單力薄。
眼看著心愛的女人就要中箭,卻忽然一道青衣從紅門處疾馳掠過,千鈞一髮間奪了青娘在懷。
“青娘,玄柯來晚!”急急趕來的玄柯將青娘柔軟的身子緊攬在懷,在地上連連打了好幾個滾。
方才險些著了花崗岩的迷障,幸虧有高人助他渡了一劫。只才進了紅門,卻被皇上派來的無數錦衣禁衛將將圍困至今。
他身上帶著傷,一件青色裡衣被刀劍颳得襤褸不堪,縷縷的血痕,此刻卻早已忘了痛。懷中的女人在劇烈顫抖,滿臉斑駁的淚漬,羔羊一般可憐蜷縮成一團。才不過半月不見,卻已瘦成了這般,撫著她的背上兩片肩胛骨突兀得讓人不忍觸碰,連臉頰都瘦去了一圈……
即便在心中做過無數惡劣的猜想,如何也猜不到她被折磨成了這副不堪模樣,堂堂鐵骨錚錚的威猛武將痛得連心都要碎了,精緻薄唇顫抖起來,小心攬過她凌亂的長髮,緊緊裹進滾燙的胸膛:
“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受了這樣多的苦……玄柯立誓,日後再不容將你丟下……”
男人淡淡胡茬摩摩著光滑的下頜,原被嗜骨毒癮折磨的身體好似秒秒間都得了安慰……這是世上最後一個寵愛她的人了啊。
青娘緊緊縮成一團的身子漸漸軟下來,忽然卻如瘋了一般,哧哧的笑起來:“呵呵……你才來啊……你怎麼才來呢……我娘死了你知道麼……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了的……”
“對不起,我早該下決心反了這個吃人的朝廷!”玄柯眼裡泛開了紅,肩膀被女人兩排貝齒咬得滲出了血跡,他竟也不知痛。薄唇吻上女人暗淡的唇,將她淒厲的苦澀將將嚥進了自己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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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唇在哆嗦,身體也在哆嗦,唇舌交接間盡是淡淡的血腥……她是忍了有多深多深的苦啊,竟然還能笑?
那紅、黑兩道門外忽然湧進無數的將士,秒秒間將荒淫至極的極樂地獄圍了個通透。
蕭木白一襲白衣寬袖淡淡轉身……即便早已料到她對眼前這個一派帝王威嚴的男人動了心,可是這樣的場景,無論心中如何淡定卻也再不肯多看一眼。
“呵呵哈~~~好一對情深意重的賤人!……我親愛的小合歡~~你竟果然這樣狠心地將我撇下了麼?”鍛凌鈺彈開素白絨扇悠悠笑起,那絕色傾城的容顏上分明一絲絕望的狠戾。
一道純黑長袍騰空掠過,頓時血腥瀰漫的極樂地府裡便是一片滲入骨髓的陰幽死氣。
他為了她,忍著骨子裡的陰寒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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