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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篤定的回答:「沒有,我沒有這麼想過。」
「那就好。」我卻嘆氣,「陛下對你好不好?」
「陛下對臣很好。」
是啊,這怎麼會不好呢?古來明君賢臣,都是極其相配的。
我卻略冷了語氣問他:「那有比我對你好嗎?」
他稍抬起頭,說:「殿下對宋清平最好。」
這時我笑了。
這時候到了重華宮,早有宮人捧著兩盆白雪等著。
跪在雪地裡,雖說沒有多久,也要凍僵了。凍僵了一時間受不得熱,只能用雪慢慢地搓手腳,待手腳都搓熱了,才能用火爐子烤。
我坐在榻上,宋清平蹲下來,用雪給我搓右腿:「殿下何苦?」
我問他:「你幫我說話,陛下會不會猜忌你?」
他道:「這麼多年兄弟了,殿下怎麼不明白陛下的性子?陛下是外冷內熱,嘴上不說,其實心裡不會埋怨。」
「我想去你府上。」
「怎麼?殿下不想在重華宮?」
「這整個宮殿都是二弟的,重華宮要留給以後的太子,我還住在這裡不大好。」
他嘆氣:「陛下不忌憚殿下,殿下反倒顧忌著陛下。」
「我不是顧忌,我是要避嫌。二弟忍讓我,我不好得寸進尺。」這是一點保身之道,雖然在沈林薄面前用不好,但是我不得不用。
宋清平還是嘆氣,給我搓另一條腿:「殿下也變了。」
我笑:「這樣沒什麼不好的。」
於是很晚的時候我們出了宮,往宋府去。
朱雀大街上很安靜,只有宅子前邊的兩盞燈籠發一點的光,彷彿還可聽見蠟燭燒起的噼啪聲。
我伸手扣住他的手:「給父皇守陵的那幾天,我想了一些事情,你要不要聽?」
「殿下請說。」
「在朝上要先請陛下封我做一個賢王,對外說是賢能的賢。」其實明白內情的人都知道,這是個閒人的閒,「他們都不瞭解二弟,還都以為我是個厲害角色。不知道二弟的才能,才會容易被人煽動。大臣易退,天底下悠悠之口難堵。我沒法去四處走一遭,跟百姓們說我只想當木匠,所以只好委屈陛下先封我做一個賢王的名號,安定民心。」
宋清平應說:「我也是這樣想的,封王的詔書已經在擬了。」
「那便好。朝中的事我懂的不多,其餘就全交給你這個丞相了。」
「殿下放心。」
「我才不是不放心,我怎麼還敢再惦記著?」我笑道,「只是有一點我想問你,北疆……究竟會不會打起來?」
「不……」
「你說實話。」
「恐怕將至。」宋清平這回是說了實話的了,「全國舉孝,陛下年輕,難以服眾,老臣將退。現下恐怕是最空虛的時候。」
我想也是,不趁此時,更待何時?
「你看父皇和宋丞相他們清理了這麼久的匈奴奸細,結果他們一不在,這些人就又死灰復燃了。」
「匈奴花了很大的功夫,他們在朝廷裡埋線埋得很深。」他說,「陛下與我也在著手清理。」
「他們算準了我是個昏庸無能的,恨不能把我給弄上去。」
「等殿下封了賢王,民心定了,再換一批新人執政,朝政漸漸的有了起色,一切便都好了。」
我停下腳步,轉頭對他說:「我去北疆。」
他也停下來,順著我的目光看回來,正色喊我:「沈風濃。」
我再說了一遍:「若是打起來了,我去北疆。」
「不行。」宋清平大概是有些慌了,又連說了兩句不行。
我自顧自的說:「我跟著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