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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燒下去會出問題的!」沈良才厲聲對這老夫婦說,「必須馬上送小寶兒去醫院!」
五奶奶著急地一把推開沈良才,說:「大師馬上就會治好小寶兒的,你別搗亂!」
巫醫冷哼一聲,道:「攔住他。」
幾個村民立刻上前抓住了沈良才,在他耳邊說:「大師很靈驗的,很快就能醫好小寶兒。」
「知道你是為了孩子好,但你也不要搗亂啊。」
沈良才快急瘋了,眼睜睜地看著鬼物的舌頭和爪子在小寶兒的身上劃拉。
「他是騙子!他都看不見那個鬼!」沈良才著急地喊著,但沒有一個人理他,大家都在看著巫醫唸咒語。
唯有那隻恐怖的鬼物轉過了頭,用那張流著膿的鬼臉衝著沈良才「嘿嘿」地笑,明顯是挑釁。而後,它尖利的長爪一把掐住了小寶兒的纖細的脖頸。
小寶兒身體猛地一僵,在五奶奶的懷裡瘋狂抽搐起來,他的意識已經完全模糊了,呼吸非常困難,因為缺氧,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眾人都嚇了一跳,瞬間炸了鍋,巫醫也愣了愣,然後又慌慌張張地燒了一張符紙把灰燼融在水裡,叫嚷道:「快給他喝!」
沈良才簡直要哭了,在兩個村民的桎梏下猛烈掙扎,喊著:「不要喝,硃砂遇火會析出汞,有毒的!」
沒有人聽他的話,五爺爺和五奶奶把瘋狂抽搐的小寶兒按在地上,掰開他的嘴,準備讓巫醫給他灌符水。
而那鬼物滿臉都是猙獰的笑意,只等這碗符水灌下去,它就要狠狠地咬一口小寶兒。
一向溫和的沈良才,生平第一次暴發了沖天的憤怒,這憤怒讓他有了可怕的力氣,他猛地掙開了抓著他的村民,飛身朝著小寶兒撲過去,在那碗符水碰到小寶兒的嘴唇之前,一巴掌給掀翻在地。
那鬼物眼看著到手的食物飛了,立刻勃然大怒,它張開血盆大口衝著沈良才發出一聲尖厲的怒吼,震得沈良才的耳朵嗡嗡作響。
「我不怕你……」沈良才握緊小電筒低聲自語,而後又抬頭,對上鬼物猙獰的臉,發出撕心裂肺的狂吼,「我不怕你!」
那鬼物在一瞬之間愣了愣,而後緩緩向後退了半步。
沈良才趁著這個時間,一把抱起了小寶兒,推開眾人就往外面跑。
巫醫連忙喊道:「攔住他!」。
村民們立刻就呼喊著追了上來。
沈良才知道,村民和那個鬼物都在追他,但是他不能停下,他只能一路狂奔。
他這二十多年的人生,有過很多次毫無意義的狂奔。
比如九歲那年,他拼命朝著工地狂奔,依然趕不上見父母最後一面,只能留下一生的悔恨;比如十七歲那年,他拼命朝著書店狂奔,依然趕不上打折的最後一套參考書,只能咬牙吃了半個月饅頭買下;比如二十歲那邊,他拼命朝著公交車狂奔,依然趕不上打工結束的末班車,只能冒著雨徒步兩小時回家,節約了十五塊的打車費。
但這一次,他不能讓自己的狂奔沒有意義。哪怕是他跑斷了氣,跑折了腿,他也不能讓懷裡的這個孩子出事。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在他快要暈倒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輛警車,一老一少兩個民警下了車,瞧見他趕緊上前,緊張地:「這是怎麼了?」
沈良才終於抓住了希望,氣都來不及喘,忙說:「這孩子發燒抽搐,後面那些人要給他灌符水!快,讓我給他做一點簡單急救,我是醫生!」
兩位民警一看那孩子的狀態,也有點嚇到,趕緊就拉開警車門讓沈良才上車,然後利落地攔下了追過來的村民們。
村民們見到警察以後倒是不敢再瞎鬧,但仍然圍著警車,開始控訴沈良才。
沈良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