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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江杳避之不及的模樣,段逐弦面上顯出幾分驚訝。
他還是頭回見江杳選擇迴避,而非一股腦地進攻。
段逐弦饒有興致看過去,視線劃過那顆寫滿「緊張」的後腦勺,落在那雙微微充血的耳後根,直到江杳從冰箱裡拿出礦泉水,擰開咕嘟咕嘟喝。
足以想見,那張漂亮矜貴的臉現在是怎樣一幅光景。
江大少爺向來心氣高,拿得起也放得下,偏偏一個晚上臉紅兩次。
臉皮居然薄成這樣。
段逐弦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江杳面對他的時候,除了逞強鬥狠,不會再有別的反應。
「沒想到你這個點還不睡。」
在逗弄和給予合理解釋中,段逐弦選了後者。
江杳沒吭聲。
呵,倒成他的鍋了。
過了兩分鐘,大概是把自己安撫好了,江杳握著礦泉水轉過身,朝某位半裸男憋出一句:「行吧,能理解你有怪癖,畢竟像你這種偽君子,偶爾也要脫下皮囊,讓自己虛偽的靈魂透透氣。」
段逐弦聞言,揚唇笑出聲。
他難得笑得這麼生動,那雙平時深不見底的黑眸一下化開,彷彿有水浪在暗中搖曳,莫名有種和本人及不相符的風流氣。
江杳像被什麼勾走了一秒思緒,回過神來不爽地問:「你笑什麼?」
段逐弦都要被可愛壞了,嘴上卻還是一本正經道:「欣慰,難得你能說出這麼有文采的修辭句。」
江杳:「……」
他懷疑段逐弦是不是嘴癢,一天不懟他不舒服,但轉念一想,他也沒少懟段逐弦。
他倆本就是彼此彼此、針鋒相對的命,無論是和平相處時,還是關係破裂後,就像空谷迴音,有來必有往。
唯獨十年前那一次,他單方面地、小心翼翼地向段逐弦拋去友情的橄欖枝,被對方冷漠折斷,讓他們之間的勢均力敵頭一次嚴重失了衡。
先主動的人,永遠是輸家。
這是他從段逐弦那裡學到的教訓。
江杳沒好氣地扔了水瓶,視線飄忽一下,不小心再次掃到隔壁。
段逐弦站在冷白的燈底,像一尊會發光的雕塑,不要錢似的,散發著成熟男性的荷爾蒙。
有幾顆水珠從發梢落到鎖骨上,又順著胸膛一路蜿蜒,沿著腹部肌肉的線條,緩緩沒入半鬆散的黑色睡褲褲腰。
那天晚上黑燈瞎火稀里糊塗做的,他還沒仔細看過段逐弦的身材。
某人外表看著不顯山不露水,脫了衣服還挺有料。
騷得很。
江杳心裡這樣評價。
沒忍住,多瞟了兩眼。
【??作者有話說】
騷點好,不騷怎麼做艾,誰同意誰反對!?
第12章 「你和段逐弦複合了?」
江杳預想中的,他和段逐弦的同居日常:互看看不順眼、文爭上升武鬥、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實際上卻是一日三餐,互不相干。
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了一週,陳一棋生日到了,週五那天,他請了幾個平時關係不錯的朋友小聚。
生日宴上,有人見到江杳,想打聽他結婚的訊息,詢問嫂子是誰,都被江杳三言兩語給擋了回去。
為應對股市變化做準備,段江兩家聯姻的事,暫時還沒宣佈出去。
這群人沒如願吃到瓜,故意調侃他金屋藏嬌。
江杳正掩飾性地給自己灌酒呢,聽了嗆得直咳嗽,稍微把這四個字往段逐弦身上一套,忍不住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就算全世界的嬌嬌寶貝死絕了,也輪不到段逐弦這個禽獸頭上。
晚上九點,聚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