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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一瞬間有些恍惚的心疼。他儘量地放緩聲氣:“你不要怕。不知道的強你也沒用,知道的你說,總能為自己減輕些罪戾。”
奕雯慘慘笑道:“我被林清騙了,我心裡恨他,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知道他家裡還有什麼人。我只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投身清水教的那個原因,可如今一切都氣泡般破了,她喃喃地:“他再也不在了……”
兩個“他”絕非一人,她含混得糊塗,但乾隆一聽就明白了,只覺得恍然間回到二十年前那個冬季,冰天雪地的義冢,四圍晶瑩剔透,如琉璃世界,她也是那樣渾身冰冷,面色蒼白,哭倒在自己懷裡,聲音傷心徹骨,如鈍刀子在拉,亦是傷心那個人“再也不在了”。於情、於理、於法,慕容業和王碩禎都沒有被開赦的機會,他處死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甚至斬釘截鐵。可是她們母女那般相似地投身入同樣熱烈而不計後果的情愫中,愛上一個人就會同撲火的飛蛾般絕不懼死,這到底是命中的劫難,還是她們相似的宿命?
乾隆只覺得心頭酸上來,最終嘆息道:“你是還沒有遇見像你爹爹那樣的男子!……”
奕雯一臉疑惑,抬著朦朧的淚眼望他,乾隆卻已經不忍心再罪她,彎下腰,抬手扶著她腋下,拉她起身,見她渾身繃緊了,一副警惕得幾乎要逃開的模樣。乾隆放開手揹著,語氣娓娓而其意諄諄:“年少犯糊塗,朕能體諒你;你說不知道林清的下落,朕也信及你。只是你家的禍事,根由在你,是不是?”
奕雯低頭墜淚:“是……其他我都不悔,只悔害了爹孃哥哥……”
乾隆看著這個懵懂娃娃的樣子,長嘆一聲,幽幽笑道:“可不是!你娘日後再無自由身,便是拜你所賜!馬國用,把朕賞她的東西拿來。”
奕雯心頭一顫,咬緊牙關等待著,卻見那名年紀長的花衣太監,匆匆取來一根尺半長的物事,仔細一看,是一把密實光潤,打磨得如紅紫色玉石一般的紫檀木戒尺。
作者有話要說: 應邀寫這篇番外,雖然自己有些錯亂,但也算是給本文一個狗尾續貂的he結局了。姑且看著玩玩吧,省的說被虐得太深。
資深讀者建議的梗可能會用上,大家各尋滿意的部分讀吧。
……
(1) 此處所有的建築規格使用的都是親王府的規格(理論上固倫公主視著親王,但貌似清代公主府實際採用的大多是郡王府規格),建築術語因一知半解,所以有些混亂。
☆、【意淫風格,亂彈番外】二
乾隆接過這把戒尺,輕輕摩挲著,臉上露著回憶久遠的笑容:“你娘小時候生長在民間,回宮後多不習慣,脾氣不好,禮節學問也差勁,朕心裡雖喜愛她,但見她這一身臭毛病,不改無以成人,氣急了時也下死手打過幾回,指望著她心裡能夠畏怯,從此可規矩出一個好人來。”他伸手把戒尺遞過給奕雯:“這就算是一件刑具罷!你娘當年怕它、懼它、畏它,也敬它。如今賜給你。你不用怕,朕不會施罰於你,只望你能夠懂得今日召你來的意思!”
奕雯遲疑著,好久才伸手去接,紫檀木入手沉甸甸的,帶著特有的紫褐色緊緻木紋。她也被孃的雞毛撣子和爹的戒尺揍過,本能地對這東西也有些小小害怕,但與剛才在二堂的那種徹骨的畏怯全不一樣,握著這沉沉的戒尺,心裡竟憑空生出絲絲暖意。低頭端詳,戒尺上還刻著字,字大約是新近鏨上去的,髹著的金粉顯得黃燦燦的:“愛慾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奕雯不愛讀書,但自小耳濡目染,經史佛典也不算一概否然,這句話轟然如雷擊,使她剎那便是雙淚滾滾而落。淚光濛濛中再望著面前這位六旬的老人,並不是王倫、林清傳教時所講的那種不恤民艱的昏暴之君,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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