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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展翅也是朋友嗎?”
“是。” 在這個問題上,我絕不能有一絲猶豫。
接下來,所有的問題都大同小意,憑直覺來說,他們可能不是很信,但也找不出不信的理由。
終於有記者問出了我最怕的一個問題:“據說陸小佳已經將近一個星期沒有露面,他在做什麼?為什麼不親自出面來解釋一下?”
我扭頭看了看背景後的工作人員,他們的眼神告訴我,陸小佳還沒有出現。於是我嘆了口氣:“本來我不想說,既然你們追問,我只好透露一點點,陸小佳正在準備戛納之行。”
這是我之前跟朱煥煥串好的臺詞,打算在陸小佳不出現的時候丟擲來。這個答案果然起到了轉移注意力的作用,記者們已經開始提及有關那部參賽電影的問題。
我暗中鬆了口氣,這場仗也算是初戰告捷,而更艱鉅的任務還在後面。
“陸小佳在哪兒?你快把他給我找出來!”
我滿腦子都是朱煥煥那瘋狗一樣的狂吼,滿肚子都是濃得化不開的壓力和怨氣。我相信,再這樣繼續下去用不了三天我就會發瘋。
高跟鞋被我踩得吱吱的響,我覺得那聲音直刺入我的心疼得我受不了,於是我踢掉鞋子光著腳走進小區。周圍有可疑的人拿著照相機偷拍我的窘樣,我嘴角撇了撇,照吧照吧,遂你們的願,反正我現在已經是氈板上的肉,任你們割去吧!
我索性把小外套也脫下來,露出裡面性感的黑色吊帶短裙。既然有免費的專業攝影師搶著拍我,我何不在死前留一張性感撩人的玉照給你們做紀念?
於是我昂首挺胸地穿過一對對或驚詫或驚豔或居心不良的目光,華麗麗地步入我們公寓的樓門。然而樓門關閉時,我整個身體都貼在了那扇厚重的電子門上緩緩地滑了下去。
為了維護人前的光鮮和自信,我已經用盡了我的心力,現在我虛脫一般地坐在地上竟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氣力。冰冷的潮氣從石縫滲進我的身體裡,我只覺冰寒刺骨卻連打個寒戰的力氣都沒有。
我真希望自己就這樣化作一尊石像,沒有思想沒有感情,木然地保持著一個姿勢直到地老天荒。然而,就算在神話裡這樣的事情也註定無法發生,因為我靠著的是公共樓門,就算我能忍著不動,別人還得從這唯一的大門出入。
所以我很快就被下一個開門進來的人給趕了起來。
我沒有抬頭去看那個進門的人是誰,只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上樓。五十二級臺階,突然變得漫長而艱險,我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得極慢身板卻還是晃晃悠悠。我後面進來的人似乎也不急,慢慢地跟在我身後,我邁一步他才邁一步。
我突然覺得很惱火,接連幾天被窺視的感覺讓我無法容忍別人像尾巴一樣跟在我背後。於是我轉身想對那個過於禮貌或者別有用心的尾巴施以喝斥。
“周姐姐!”那個人先聲奪人,我沒開口就先愣住,他竟然是飛毛腿。
“是陸小佳讓你來找我的對不對?”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抓住他的衣領,逼供。
飛毛腿沒有回答,只是一直笑。直笑得我沒了脾氣。我推了他一把狠狠道:“回去告訴陸小佳,他最好是死在外面別回來,否則我會親手掐死他!”
我突然就有了力量,一下子身輕如燕,那幾十級臺階也不在話下,彷彿是一掠而過。回頭一看,飛毛腿竟還跟在我身後。
我轉身看他,他眨了眨眼,竟也轉過身,掏出鑰匙,去開對面的門。
我‘呀’了一聲愣住了,原來他也住在這兒麼?失望第一個光顧我,緊跟著便是滿腦子的疑惑。我們對面的房子一直空著也沒聽說有人住進來,怎麼突然間就成了飛毛腿的家?如果真是他的,他沒理由不告訴陸小佳!
眼